故事到了这段,竟奇特成了这样,混迹在漫漫长河,经历神秘的几代人追踪,馥汀兰每逢濒临绝境,都能够化险为夷。客气而心平气和的讲,不靠运气,恐怕很难做到,但是她也的确是具备了很强的才能,即便九曲十八弯,偌大一个天下,她生生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地,她的人生本就是被逆天改过,所以她不再听天由命,并不准备在同一个地方打转,和老天爷作对才是英明之举。那么,若还分不出伯仲,恐怕很难有个结局,毕竟最优秀的拳王,盲目的锻炼身体也可看做是浪费精力。
我来到巴诺市时,又值早春,这里不似从小到大的环境都是漫节奏,但也甚合我意。且不说我们各自划分好的起居空间,若不刻意聚首,完全可以忽略同一屋檐下的“其他人“。这里很市区,距离我想要工作的地方也颇为便利,走不到十分钟便是公交车站,看来针对面试,我也要尽早做些准备才好。
回来的第一日晚饭颇为简单,而后馥汀兰竟有时间让我陪她散步。
此时家门庭对面的小公园里的栗树梢头开始冒出五瓣形新叶,我们不言不语的在一起间隔巴掌远走了近两个小时,本是个互相吐露肺腑的好时机,毕竟差不多七年未见面了,没有人显示出急不可耐的样子。
就近又回到了同一个岔路口,她弯腰捡起一片树叶,放在掌中。她翻转掌心,树叶落了下来,落向右边的小路。她擦了擦手指,引我向小路走去。馥汀兰所做的一切,在我心中将有自己的一番佩服。
我们回到家中已是将近戌时。
现在想来,馥汀兰只是因为想我,才这样拉着我晃了很久,却无法直接以任何语言表达出来。最终她只是说,我需要每周末在家里吃饭,这样的习惯要一直延续下去,既然没有其他的限制,我自然是会同意的。
“馥先生!”陈思源为我们亲自打开了门,当然我们散步时,他也一直在附近跟随着。
院子里有一棵花树前日遭了风雨,几位花匠在整理着,此时,刚刚休憩方整,他们提着工具而去,旁边让出小路,我蹲在那里,犹自低头拨弄那树上的花,毛茸茸的甚是有趣。
白色的月光铺陈院落,馥汀兰踏着那光景独来独往,缓步向她的专属空间飘去,样子与我初见她时一模一样,颈处一片裸露的肌肤,美好的如一块冰润的和田。
那是我七年里闭上眼便能见到的身形,徐徐而行,尊贵,薄凉。
顿时,一阵微风而起,我看得入神。
“奶糖,欢迎你回归。”陈思源信誓旦旦的样子至今令我记忆犹新,似乎为了我的回归,一切早已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