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染上冷意,一字一句地宣判道:“从今以后,温筝被夺去温氏之名,逐出温家嫡系这一支,不得再以温家人自称,也不得再出入温家。”
温筝惊慌地睁大眼睛,她原以为自己只不过犯了个小错,就算被少主知道,最多被罚一顿,哪曾想过会被逐出温家?
这些年,她仗着温家的势,得罪过不少人,被夺姓逐出温家的后果,绝对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少主!”温筝是真的慌了,乱了,她打感情牌,求饶道:“阿筝生是温家的人,死是温家的鬼,求少主开恩,不要赶我走……我今后再也不敢了……”
见温西臣没有丝毫动摇的样子,再看着男人身边趴在他肩头的黑卷发白衬衣,骨子里透出娇懒美艳气息的女孩,温筝不禁红了眼睛,一抹恨意涌上心头:
“少主,我温筝自幼长在温家,一直忠心侍奉,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只不过是犯了一次小小的错误,你就要为了这个女人把我赶出温家吗?!”
她拿手指着白苏苏,神色有些歇斯底里。
被cue的白苏苏:“……”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眉眼软魅地轻笑出了声:“温小姐,不,筝小姐,你可真是好笑,假传命令的人是你,现在记恨我的人也是你……”
“这是什么?我做错了事情我有理吗?”
温筝恼羞成怒:“你闭嘴!”
“该闭嘴的人是你。”温西臣将女孩漂亮白嫩的手指攥在手里,朝温筝开口道:“你口中的这个女人,是我的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我温家未来的少夫人。”
“你假传命令,以下犯上,本该逐出温家。”
是的。
温西臣在温筝面前,承认了白苏苏是“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的身份。
也并不是一味因在温筝面前给白苏苏撑腰的缘故。
而是,温西臣觉得自己已经认定了这个人。
无关时间长短。
只论风月。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听到温西臣说的话,温筝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脸色迅速灰败了下去。
哦,从今天起,她就不姓温了,也不能叫做温筝了。
·
温竞从国外回来,得知温筝被逐出温家的事情后,没有替她求情,只是他跟温筝从小一起在温家内部长大,难免还是有些怅然。
“阿筝仗着自己是少主的私人医生,又有着自幼的情谊,近年来行事的确是越发娇纵嚣张,我先前劝说她几句,她也从来不听,心里隐隐就觉得她再这个性子继续下去,迟早要出事。”
“本来此次出国前,我就叮嘱过下面的人,主楼上下一切都听从白小姐您的命令,谁知,阴差阳错还是叫她钻了空子。”
“不过,她既然敢肆无忌惮的做,就得自己承受这后果,怨怪不得旁人,只是委屈了白小姐。”
温竞真诚地向她道歉,觉得是自己思虑不周的问题,令白苏苏受到了委屈。
温筝的问题,白苏苏自然不会迁怒到温竞头上。
倒是后来温西臣将温竞私底下叫去书房,问了温竞一些关于他和女孩是如何认识的事情,从温竞那里得知了温三岁和温十六的存在……
从书房出来后,温西臣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当晚,两人照旧同床共枕时,半夜时分,温西臣突然从身后揽过她的细腰,手掌落在她小腹上,侧身在白苏苏耳边问:“3岁的我,16岁的我,还有现在的我,你更喜欢谁?”
白苏苏睡得正香呢,半夜被弄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没怎么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
温西臣抱着她,咬住那白嫩嫩的耳尖,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她意识清醒了大半,转过身来面对着他,长睫眨了眨,美眸流转,忽然明白了——
这人自己在跟自己吃醋。
她乌黑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上,夜晚的月光缀在她的眼底:“你知道啦?”
温西臣“嗯”了声,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
白苏苏抿嘴笑,“温三岁呢,单纯可爱,讨人喜欢,温十六青春年少,意气风发,身上有种少年气……”
“那我呢?”温西臣打断她,不想从她嘴里听见过多关于温三岁和温十六的赞美。
哪怕,那两人本质上也是他。
“你啊……”女孩拉长声音,歪头思考,目光浅盈地打量着他。
见她考虑这么久都没说话,温西臣眸光微沉,抿起唇,浑身气压很低。
难道他一点优点都没有,还比不上那两只吗,需要考虑这么久?
看出男人气息透露着不高兴,白苏苏顺毛道:“虽然你没有温三岁可爱,也没有温十六年少……”
她先抑后扬,在温西臣脸色微微黑下来时,主动伸手挽住他的脖子,夜色中笑靥明艳生光:“但是,我跟喜欢他们一样,喜欢你。”
凑上去,亲了男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