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琴重重的跪在了屋内,而后声音带着哭腔道:“侯爷,您就答应琴儿吧,琴儿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当您的妾。”
所谓的归属不过是假的。
这一切,不管他给再多,她想要的,就是一个位份。
“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池珉嗓音愈发的低沉,道:“我晚些同夫人说说,听夫人的意思。”
南枝没有再继续呆在这里,而是侧身走进了另一侧的屋子,当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响起又关上时,过了好一会儿,南枝才迈着步子走了出来。
当她抬脚进去,一推开门,便感到了书房内低沉的气压。
那种沉闷的、压抑的。一直坐在主位上处理事宜的男人也假寐养神,似乎也在困扰这件棘手的事情。
有这一刻。
南枝动摇了方才在门口的时候那些想法,她从进府以来,一直活在了池珉的庇佑下,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他总是将她先放在了首位,如此的偏爱和独一位,如此一想。
她又觉得自己的观念太过于迂腐还有固执了。
许琴要的无非就是个妾室,既然要的话,那便给她就是了,总之,只是一个头衔罢了。
或许给了之后能省事一些,免得她一直在絮絮叨叨。
听着的人也觉得难受。
南枝如是想,便寻思着,若是池珉开口了,她便以此来宽解自己,然后便应允了这件事情,总而言之,她也不想他难做。
毕竟那件事情,的确是存在的。
若不是许琴,池珉或许早已不在,亦或者九死一生成了病秧子,总而言之,这一切的确是池珉欠许琴的。
屋外的寒风簌簌的刮过,沿着打开的门趁虚钻了进来,屋内的烛火被风吹的倏地暗了一圈,复而又明亮起来。
南枝踩着小小的步伐走到了主位上,她心想着不要打扰到了池珉闭眼休息。
本打算绕到另一侧去的,转身的时候,却被男人抓住了手,屋内顿时响起了男人略微有些倦怠的嗓音,“过来。”
边疆之后,两人的感情比以往要好些,南枝也能感受到池珉的变化。
他估摸着是回来后,听说了南枝受的委屈,还有险些没了一个孩子,心里对自己的那份愧疚和自责也愈发的深了,总之,他变得更加的细心,虽然他并没有完全的表现出来,但是她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似乎一日比一日深。
南枝听话的走到了池珉的身侧,正欲坐在另一侧空了的椅子上时,却被男人稍用了一些力气,温柔的扯到了他的怀里。
“让我抱抱,”池珉将脸埋在了她的玉颈处,深长而又缠绵的呼吸。
南枝露出的那一块儿总觉着有炙热的呼吸喷洒下来,她白皙的皮肤也透着一些些的绯红,低声的道:“侯爷,今日是新年的第一日,因何事忧虑。”
她安静的等着,原先是想着他不说,那她便装糊涂,可当见着他的时候,见他眉宇间的那股子忧愁,且像个孩童般倚靠在她的肩膀处时,她便又心软了。
想着,他若是不知如何开这个口,那她便替他开口。
原本以为池珉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谁知,他却只是沉吟了片刻,继而轻声道:“无事。”
猜他或许是还不知道怎么同自己开口,毕竟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她莞尔一笑,继而柔声道:“侯爷,我一直会陪着你。”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是刻在骨子里的娇媚,柔到了骨子里。
一听,便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替她做些什么。
池珉将她抱的愈发紧,像是要将她融入骨髓那般。
不知过了多久,等外头的丫鬟婆子来传话,说是前厅的晚膳布好了,南枝和池珉才缓缓分开。
她能感到男人的异样。
从他去边疆后,两人便没有再有任何的亲密,如今回来了,却又发现有了身孕,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做过那些羞于唇齿的事情。
所以两人方才拥抱了那么久,男人的怀抱变的炙热,呼吸间的气息也显得有些急促。
也不是还未经人事的小女子,怎么能不知道这个反应是代表了什么,她垂眸,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侯爷,周保说,三个月后便可了。”
池珉后知后觉的方才反应过来南枝所谓的三个月是什么。
他愣了一会儿,闷声笑了笑,继而道:“我没想。”
两人携手走出了竹安堂。
当走到前厅的时候,许明芳和许琴已然坐在位置上。
因为是新年的第一道晚膳,按照规矩的确是需要一家人包括妾室们一道用膳。
一进去,南枝便感到了许明芳和许琴之间似乎说了什么事情,两人的表情有些严肃,一点儿欢愉的气氛都没。
池珉牵着南枝的手走进去,坐在了位置上。
许琴从始至终都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而许明芳和池珉热络了几句后,便也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