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在颂朝的名声和威望是无人能及的,她虽然已经薨逝,但是只要她的威望还在,见令牌如见人。
侍卫们见了令牌,面露难色。
也就是在这时,南枝便立刻走了出去,然后在时青的搀扶下,立刻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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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的时候,她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许明芳说的那些话,亦浮现在脑海中。
“是,并不是因为谋反的事情,更多的,还是池珉的身世。”许明芳轻而又轻的叹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后,还是将这个话告诉了南枝,“他不是我的孩子。”
“他是当今皇上的双生哥哥,”许明芳自嘲的笑了,“当年,太皇太后将池珉给了我抚养,摄政王为何会死,也是因为要将这个秘密守住,所以才会杀了他。”
“那些所谓的累到离世,无非是太后和太皇太后给的借口而已,”许明芳的眼眶红了,她深吸了口气,“池珉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他如今只是不甘心,他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继而也替摄政王报仇罢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 许明芳:“我们若是不想法子救他,他定然尸骨无存,而对外的说法,无非就是因为心怀愧疚而自尽。”
南枝当时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她不想失去池珉。
这一次,她是认认真真的,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的内心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不能失去池珉。
不再像是之前那般。
遇事不决,亦或者,站在制高点去觉得认为,她应该怎么做,池珉才会好。
比如张倩的事情。
直到如今,要失去池珉的时候,她方才身临其境的体会到了这种蚀骨的难受,心上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用力的将她的心拗在了一起。
让她呼吸都是煎熬的。
她知道,若是池珉有危险的时候,定然也是第一先顾虑她的安危。
而她想要的,是他和她都能好好的。
而不是一个人好。
张倩进府当妾又如何。
她心中深知,池珉想要的,是她和他白头偕老,一起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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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风动,树叶响。
马车的车轱辘发出辗转的声音,马蹄的声音清脆悦耳。
马车一路到了皇宫的南天门。
南枝被时青搀扶着下了车,当她正欲走进去的时候,侍卫们拦住了她。
“来者何人?”
“致远侯之妻,南将军之女,南枝。”
“大胆!罪臣之家,无召不得入内。”
罪臣之家...
若不是她知道了池珉的身份,若不是她知道,这一切原本都有可能是他的。她对这个罪臣之家,到底还是认的。
但是当她知道,他口中的双生子的故事,就是他自个儿时。
她的心口只剩下无尽的痛和心疼。
她断然相信,池珉不是一个会贪图皇位的人。
但若是,太后和皇上赶尽杀绝,她定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夜晚的风很和煦,吹拂而过的时候,将南枝的衣摆轻轻的吹起,也将她的青丝吹动。
她今日和以往不同,往日的娇柔早已不复存在,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拿着令牌。直接跪在了皇宫的城门楼下,声音早已没了往日的那种柔强软调,一字一句都昭告着自己的决心,“臣妇南枝,求皇上打开宫门,若皇上怜悯臣妇怀有身孕,看在我父亲,南将军早年征战沙场为颂朝立下了不少功劳,若皇上怜悯太皇太后临终前的叮嘱,便请皇上打开城门,让臣妇进去!”
她的声音嘶吼中带着颤抖。
她是害怕的,不是害怕自己的颜面,亦不是害怕自己会丧身在此处,而是害怕她的晚到,会错过池珉。
如今夜深了。
又因为这几日的谋反的风声以及官兵们的巡逻,街上此刻已经空荡荡的。
不少人的屋门都紧闭。
生怕战乱的血会滋到他们的门窗上。
南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方才的话。
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无比的孤寂和落寞,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南枝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嘴唇也有些发白时,城门方才被人打开。
南枝跪在低上,面色憔悴,往日的粉唇如今也发白。
那双柔眸用着最后一丝的耐力强撑着睁开,当看见太监来到时,她立刻让时青搀扶着自己起来。
太监:“夫人,皇上有请。”
从城门的正门进,一路南枝都强撑着自己,直到走到了皇上的书房内。
她方才体力不支的踉跄了一下。
时青的嗓音带着哭腔,道:“夫人,小心。”
南枝摇头,轻拍了拍她的手。
进了书房内。
南枝迈着小脚,跨过了高高的台阶,一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