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一下,人力不可能扛火车,主要靠桥墩,人力只是辅助一下)
本次事件,哪怕时间过去了很久之后。
车手、暗影、月影这三个菜鸟,已经是经历了好些次的任务,成为了一个战队资深的老鸟,又或者说老油条,见识过了更多更为惨烈和悲壮的情形。
他们三人,依然无比清晰地记着这样的一幕:
在一轮清冷的夜色照耀之下,一个又一个因为忙碌了一整个晚上,到了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的志*愿军战士们。
脚下踩着冻得硬邦邦的冰面,肩膀上扛着就是沉重的桥面。
他们彼此之间不分男女一个挨着一个,组成了一道血肉的桥墩。
那是铁道兵团二营的全体人员,加上了50军一众的补充兵们,甚至那些文工团的女战士们。
这么多人,在铁路桥下努力的支撑起了自己的腰杆子,组成了一条血肉的长城。
在随后的时间里,他们能够听到一阵‘框次、框次~’的火车钢铁车轮声,离着他们越来越近。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之中,肩膀上扛着的桥面忽然就压了下来。
重重地压在了他们的肩膀上,感觉彷佛一座巍巍的泰山压了下来。
远远比起了之前抬钢轨更为沉重的重量,甚至让他们感觉在这一刻,自己的肩膀、腰杆子、大腿、脚掌,全身所有的骨骼都在巨大压力下颤抖和呻吟了起来。
甚至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们似乎连大口的痛快呼吸都无法做到了。
在这一刻,他们只想扔掉肩膀上的一切,让自己轻松一点。
好在他们并没有丢脸,没有做出这种逃兵一般可耻的事情;主要是在关键时候,在桥下这么数百个志*愿军战士中,不知道到在嘴里狂吼出了一句。
在这样的一句里,没有任何实质的字眼,仅仅只有简单的一个‘啊~’字。
可是在其中,蕴含着又一种彷佛从灵魂深处,所爆发出的强烈愤怒和不甘一般。
瞬间之后,所有人似乎都被传染了一样,暗影最先也是‘啊~’的一声跟着大吼了出来,接着车手和月影两人也是喊了出来。
最终,好像扛着桥的这么数百人,嘴里都是用力地大喊了起来。
在这样一个惊天动地、充满了压抑和愤怒的喊声之中,最少都是一百二三十吨重的沉重蒸汽车头,拖着十来节的车厢就此通过了大桥。
整个的时间倒是不长,但对于桥下无比艰难的众人来说,却像是过了无比漫长的一年一般。
只是就算这样,他们扛着桥的煎熬依然没有结束。
因为后面的位置上,还有四列火车需要通过了。
到了最后,其实连车手等菜鸟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是熬过了这么一段漫长的时间。
反正,当最后一辆火车成功通过了之后,他们身体上虽然累得厉害,但是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了起来。
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在他们三人的心中升起。
看着自己身前的位置上,依然保持着不动姿势的伍常胜,满是得瑟的月影嘴开始吆喝了起来:
“老伍,走了。
现在所有的火车已经全部过桥了,不用在这么死死顶着了,走!我这里还有一包好烟、可是带着过滤嘴的了,一起抽一根解下乏。”
说罢之后,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猴王香烟和一盒泊头火柴。
这玩意是之前在火车上,他们三人向着胡彪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基本情况,还有个人特长的时候。
胡彪从那位叫战歌队员的背包里,强行巴拉出来、算是送给他们战队见面礼。
而不是那一包只能看、绝对不能抽,不然搞不好会出大事的沙子烟。
但是在月影的招呼下,伍常胜这个铁道兵一点反应了也没有。
当时以为现在人多嘴杂、场面太吵的情况下,对方没有听见的暗影,当即就是一巴掌拍了向了对方的肩膀,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见外。
早在之前两个小时,一起忙活着抬钢轨的时间里。
他们三个菜鸟,因为与这个据说民国三十二年,就加入了部队的老战士聊相当的熟悉了。
具体上,三人轮流地抬着木棒的那一头,配合着伍常胜这一个铁道兵,与其他人不断的抬着一根根沉重的铁轨。
是的、没错!他们三人轮流替换一头,而伍常胜的那一头从未被替换过。
倒不是暗影等三人不讲究、耍小心眼,而是他们三人轮流的替换之下,都感觉已经稀烂的肩膀快要顶不住了。
反而伍常胜有些疲倦的表情,一直是那样的澹定。
期间,四人也是一直在嘴里闲聊着,其实基本都是三人在问,伍常胜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
两个小时的劳动下来,他们也与这位憨厚的老哥熟悉了起来。
最少这三个货色,心里是这么想的。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