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干上睡觉不太舒服,他打算寻个破败的剑观,或者废弃的屋子睡上一觉。
便下了树,往北方去走。
在记忆里,北边会有一座废弃的剑观,据说几十年前还有道士居住,现在则彻底空了,成为了走镖的,或者江湖中人的落脚点。
而且北边也是都城圣剑城的方向。
月挂中天,开始下落,他进入了破观之中。
如今是八月的温度,在此地山间,还算凉爽,没有蚊虫的打扰,也没有闷热的不爽快。
当然了,对付蚊虫他还是有些手法,不算什么大事。
现在的问题是,他有些饿了,很后悔没有将镖局里的一些肉带出来。
可是如今四海镖局出了大事情,那些背后要找四海镖局密函的肯定不止暗剑阁一家,这样重要的情报,直接点明如今的剑皇是假的,暗中的势力,必然会委派几路人马,求个安全。
阴谋败露,堵嘴这种事情,必然不会计较金钱,只要事情达到,多少钱都会花出去的。
只是没有人想到四海镖局突然多了个用刀的高手,瞬间就制服了所有人,让他们连发声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但现在不同了,四海镖局现在肯定被围个水泄不通,应该也已经派人四方追查放火人的踪迹了。
“反正就一顿饭,少吃一顿没什么,等找个镇子再好好吃喝一顿。”梁归想得开,开始睡觉。
正睡着,耳朵突然一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本能起身,蹿上观里的大梁上,静观其变。
“到嘴的鸭子飞了,四海镖局这样的小门派,暗剑阁竟然搞不定,还说什么天下第一杀手剑宗。”
“事情总有意外,不过好在问题不是我们的,到时候往暗剑阁头上推就好了。”
“话虽可以这么说,但是咱们上头可不是省油的灯,责罚的还不是咱们。”
“鬼知道会出现这种意外。”
说话的两人已经进入了观里,直接生火,将携带的野味兔子剥皮去脏,烤了起来。
梁归发现两个人里面,都是官差的打扮,竟是公门中人,没想到城里的官员也参与进来了,一直在暗中观看,应该是早就知道四海镖局要被灭门。
这帮人也是帮凶之一。
香味儿引得梁归咽动口水。
“谁在上面。”其中一人直接拔剑。
梁归没想到这两人的耳朵这般灵,只好从上头跳下来。
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平常的麻布衣衫,身上既没有血腥味道,也没有四海镖局的字样。
“叨扰两位,我是路过的,听到外面有动静才跳上房顶,莫怪,莫怪。”他笑着脸说话。
那两位官爷互相看了一眼,招呼梁归过来坐下。
“方才我二人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其中一位瘦些的官差警惕地问道。
“听见了。”梁归笑了笑,盯着烤的半熟的野兔子说道:“说听不到你们也不信啊,你们说话那么大声。”
那两人又互相对望一眼,且皱起了眉头。
胖些的官差正要拔剑,突然发现梁归手上握着的,是一把刀,于是好奇地说:“兄台哪里人,为何拿着刀走江湖。”
“入不了剑道,总要会点啥,就学了刀,”梁归语态自然:“至于我是哪里人,我便是四海镖局的人,如今唯一的活口。”
此话一出,两个官差顿感不妙,直接拔剑就斩。
梁归刀子出鞘,寒光一动,其中一人脑袋搬了家,另一人手上的长剑断成两截。
“这兔子真香啊,可带了盐巴?”梁归盯着兔子又咽动口水。
他真是很饿了,现在这香味儿更是让他食指大动。
“带了,带了,细盐。”剩下的官差看了一眼无头的同僚,心生惧意,连忙从携带的包裹里取出装盐的小盒。
梁归拿过盐,细细地撒了上去。
旁边的官差满头大汗,身体开始发抖,梁归越是不动声色,他越是害怕。
总希望梁归能说点啥。
他想不懂,一个玩刀之人,出手怎么会这般利索,四海镖局何曾有过这样的人物。
当时提供给暗剑阁信息,就是他们衙门提供的信息,他们早就将四海镖局的底子摸清了,最后高估一下,也不过是江湖上的三流镖局。
“问你个问题……”梁归话说了一半。
“监视四海镖局是上头的意思,我们不过是跑腿的。”那官差穿着光鲜,骨气却不够硬气,还没等梁归话说完,就抢话表达起来。
“你指的上头,是哪个?”
“就是县守啊,不过县守也是得到了朝廷那边的命令。”
“说清楚。”
“我也是听说啊,朝廷从圣剑城来了一位人物,是当今东剑厂的刘公公派来的,我们县守曾是刘公公的干儿子,委派监视四海镖局的所有人,听说是四海镖局见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