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恩奇怪地看向一身客商打扮的元先生,轻蔑地问道:“你是谁,今天是我张家在此处理家事,还请闲杂人等回避,这件事与外人无关。”
李庸则趁机挑拨道:“家主,他是六少爷找来的打手,心狠手辣,蛮不讲理,就是他打伤了张家的家丁,还拿剑公然刺伤了夫人的侍女皮蛋。”
张培恩看着已经疼晕过去的皮蛋,她的衣服上有着大片血污,她的小腿上还有一道皮开肉绽的可怖伤口,应该是被剑所伤,立刻明白李庸所言非虚。
元先生目光灼灼道:“张家主,张公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认真培养,将来绝对能让张家飞黄腾达。我希望你能为他讨回清白,而不是听信小人谗言,冤枉一个孩子。”
张培恩听到元先生那居高临下的语气,非常不爽道:“你跟张易安这小子是一伙的,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别的不说,皮蛋身上的伤是你们所为吧。”
“我们只是在惩罚一个犯上作乱的恶奴而已。”
“我张家的人,何须你在这惩戒,你算个什么东西。”
“难道张家主也想包庇这个恶奴,任由其在府里欺凌弱小,为非作歹不成。”
李氏怒道:“夫君,休听这些人胡言乱语,赶紧将其拿下,按照家法处置。”
一边是不受待见的小儿子,一边是张家的当家夫人,孰是孰非,暂且不论。光说尊卑礼序,张易安都不能带人在他母亲面前闹事。
即便这件事真是李氏的侍女皮蛋所为,他也不能承认这件事是李氏指使的,否则这事要是传出去,张家肯定会成为江南城的笑柄。
张培恩向来顾及自己的名声,今天这事不管张易安做没做过,这锅必须要他来背。
“易安,为父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承认这件事是你自己做的,为父可以看在你巴结顾家少掌柜有功的份上,宽恕你的罪过,不然休怪父亲无情,家法处置。”
“父亲无论说什么,是非曲直都是孩儿有理,易安希望父亲明察,没做过的事情,易安是不会承认的。”
“逆子,真是逆子,我们张家就是养条狗都比你知道感恩,我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都是我管教不周,真是悔不当初。”李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惺惺作态道。
“给我将他们拿下。”张培恩摇了摇头,吩咐道。
闻言,张易安万念俱灰,他心中那份最后的执念和幻想也轰然崩塌。
这就是张家,自己无论再怎么努力上进,也抵不过出身和血脉的差距,他终究是那个被踩在脚下的人。
“我看谁敢,”元先生取下腰间玉佩拿在手里,“本王乃大齐豫章王拓跋翰,见到本王,你们还不速速跪拜。”
见元先生亮出身份,张培恩、李氏还有在场一众人都惊呆了。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这个穿着打扮十分朴素的客商,竟然是大齐皇朝的王爷,皇亲国戚,地位十分尊贵。
张培恩虽然不敢确定他的王爷身份是真是假,不过看那块玉佩的材质和凋刻风格,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东西。
而且大齐严刑峻法,谁要是胆敢伪装成皇族招摇撞骗,那可是谋反叛逆的杀头大罪,别人可没有这个胆子。
张培恩想到这,顾不上震惊,忙跪地磕头道:“草民张培恩,不知王爷驾到,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罪无可恕,还望王爷能饶恕在下。”
说话间,张培恩的额头已经布满冷汗,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朝廷的王爷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张家,而且就这么站在自己眼前。
对张培恩而言,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想到自己刚才对大齐的王爷那个态度,魂都快吓掉了。
张易安跟母亲听说元先生竟是大齐的王爷,也都震惊的无以复加,惶恐的跪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想到为自己讲解春秋,替自己撑腰站台的竟然是王爷,张易安吓得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顺也没有料到,这个元先生敢在这里亮明身份,不惜暴露身份,也要为他洗刷冤屈,看来他真的看重张易安。
“张公子请起,张公子的所作所为本王都看在眼里,张公子是被冤枉的,今天我就在这里争个公道出来。你说是不是,张家主。”
张培恩一改刚才高高在上的嘴脸,毕恭毕敬道:“王爷说的对,是我刚才被这些互相勾连串通的下人给蒙蔽了双眼,误会了易安。易安是为父错怪你了,为父向你道歉。”
“误会?错怪?张家主一句道歉就想掩盖住张家的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张培恩头上的冷汗涔涔直冒,手脚冰冷刺骨,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压得他不敢抬起头来,跪在地上,双腿颤栗,大气也不敢出,“那照王爷的意思?”
“这个叫皮蛋的奴婢,气焰嚣张,驱使手下在张家内横行无忌,犯下了不少恶事,刚刚竟然还公然翻供,罪加一等。
按照大齐律令,理应当斩,可如此做太便宜她了,她敢这么肆无忌惮,背后必定有什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