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鞑知府恭敬道。
“我听说你认了顺风镖局掌柜的公子做干儿子,并且江南城都在盛传,你要将江南知府的位置让予他,这事可是真的。”
拓跋鞑面色一变,忐忑不安道:“顾顺的确是微臣认的干儿子,我跟内人一直将其视如己出。顾顺这孩子生性善良聪颖,对大齐忠心耿耿,微臣认为他可以继承微臣的官位,成为江南知府。
微臣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在战场上战死了,小儿子拓跋豪之前也染重疾去世,对我们的打击不小。我年纪大了,也是该找继承人了,所以是有那个打算。如果王爷不同意的话,微臣立刻收回成命。”
“不,鞑叔世代忠良,为大齐效命,兢兢业业,我相信鞑叔的判断。顾少爷是鞑叔你的干儿子,我大齐皇朝向来讲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这又有何错。
况且先皇曾经就极力推动汉人与鲜卑之间的通婚与结谊,这种事情应该大力提倡才是。
本王只是在江南城走访的时候,听到坊间一些传闻便问问。本王非但不反对鞑叔的做法,反而非常赞同未来将江南城知府的位置给顾少爷。
在本王看来,顾少爷是一个重情重义,武功相当出色,机敏又聪慧的人,江南城交给他,必然能为我大齐皇朝守好江南,甚至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尝不可。”
听到拓跋翰对顾顺的评价,在场的鞑知府与楚秀茹也都感到惊讶,王爷竟然如此看重顾顺。
顾顺今年才只有六岁,而拓跋翰论年龄也快二十岁了,两人相差了十几年,却聊得无比投机,看来顾顺这交际能力简直拉满啊。
“感谢王爷赏识顾顺这孩子,微臣定不负王爷所托,将他培养成才。”
“小女子秀茹感谢王爷赏识犬子,有王爷这句话,奴家一定好好鞭策他,让他早日堪当大用。”楚秀茹也微微颔首道。
拓跋翰重重的点了点头。
经过昨夜与顾顺的彻夜长谈之后,他发现顾顺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也更坚定了他将顾家绑上自己战车的想法,借着顾家在江南的影响力,以及江南的富庶,他就能在日渐火热的王位争夺战中取得一个巨大的靠山。
自古无情帝王家,他虽然身为王爷,但知道一但参与到夺嫡中去,失败的代价便是灭亡。
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这还要从他的出身讲起。
他的母亲并不是鲜卑贵族,而是一名汉家女。
先帝在世时,曾经强推汉制变革,穿汉服易汉姓写汉字,使用汉家的律法与制度治国,梦想鲜卑迅速实现民族跃迁和与中原部族的融合。
从一个落后还不开化的游牧民族,变成世代可以在中原统治的不朽皇朝。
自己的母亲也是那个时候,被他的爷爷选中,嫁给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今圣上的。
可是随着先皇去世,那些鲜卑氏族早就对种强推汉制的做法深恶痛绝,于是这项汉化变革也迅速废置。
在大齐朝廷的汉人一时之间成为鲜卑贵族和官员的众失之的,嫁到宫廷里的汉家女子也受到了鲜卑和其他部族女子的针对和排挤。
拓跋翰的母亲虽然是世家大族,可是因为母亲的汉人身份,所以他自父皇登基后,在宫廷内受到的欺负比之张易安来说,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拓跋翰对张易安格外同情的原因,彼此的经历非常相似,都是不受父亲待见,生母都被欺负,怯懦,屈辱却又不得不隐忍,在他的身上彷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过拓跋翰的性格更加刚烈一些,他选择了反抗,并最终在父亲眼前争得了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和尊严。
本来,拓跋翰并不想争夺这个皇位,当个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闲散王爷,不问世事,虽说不能继承大统,可是活的潇洒自在不也挺好。
可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却彻底改变了他。
几个月前,他跟着母亲回家省亲,一路上见到的饿殍遍野,匪徒遍野的景象深深刺痛了他。
他想不通,为什么大齐会沦落到了这个样子,鲜卑人逞凶作恶,欺行霸市,强抢民女,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敢怒而不敢言。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大齐的统治也会摇摇欲坠,直至轰然崩塌。
回去之后,拓跋翰立刻上书父皇,希望对天下行仁政,体恤汉民,休养生息,严惩作恶的鲜卑人,否则会有国本动摇,大厦倾覆的危险。
看到这封奏折,拓跋翰被父亲大骂了一顿,同时将其从齐侯贬为豫章王,明升暗降。
豫章地处楚国旧地,虽然与江南相距不远,可是发展程度跟江南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大片的瘴气沼泽,又湿又潮,人口不多,粮食产量也不高,经常有毒虫和虎豹出没,还有人声称自己看见过野人。
把这样的地方当封地,等到父皇去世之后,他也就毫无出头之日了。
这也促使拓跋翰决定去争夺皇位。他小时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