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出来了!”守在院子里的周树人,看到张布衣醒了后,立即上前道。
张布衣笑意未收,看着周树人道:“收拾一下,准备明日南下。”
周树人微愣,问道:“城里的事情办完了?”
张布衣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再不走可能走不掉。”
“明白了!”周树人面色微变,严肃的道。
“也不用太紧张,有我师父断后,没人能逮住我们的尾巴!”张布衣自信的回答道。
“陈前辈不和我们一起南下?”周树人闻言,开口问道。
“嗯,师父他另有要事要办,逗留这半日,已经是因为我的原因了。咱们这次除去云游外,还要拜访一些个前辈,其中有人师父不想见,所以不会跟着。”张布衣面色澹然的解释道。
周树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问道:“那咱们具体路程如何安排?”
“先沿海南下去一趟福州,然后转道一路北上,最后要是可以,再转道去雪区打一转。”张布衣早就定好了行程,如是的道。
除去几个大儒外,上一次编撰的门捷列夫没什么办法钓鱼,但雪区的六世灵童如今二三十年过去,应该已经成年,倒是可以尝试去碰碰运气,指不定成大老了。
而且这一路上的路程,是对周树人最好的培养,算是一举数得。
“这······咱们要云游一年?”周树人错愕的问道。
“时间不定,主要是四个目的地跑完就行。”张布衣回答道。
······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张布衣就和周树人骑着马,踏上了去福州的路程。
一路上,张布衣带着周树人,踏马江湖,宛若两个浪迹天涯的侠客般,从绍新出发,不疾不徐的一路南下。
随着两人沿海南下,两人见识到了大夏这些年的巨大变化。
洋人为祸、贪官横行、山匪不断、简直是直观的不能在直观的一副乱世景象。但是在这乱局中,不少的地方,外贸却又异常发达。
无数人追求着洋货,追捧着洋人,简直有些病态了。随着1900年的接进,大夏简直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一路上,张布衣做着潇洒书生,仗剑天涯,周树人沿途做着游医,倒是有那么几分逍遥客的意思。
而这些时日的游历,周树人看了无数人的苦难,经历了许多的悲欢。渐渐明白了许多事情,他知道,大夏病了。
作为医者,他能看病救人,却似乎治不了大夏的这个病。让他越发的沉默,整个人也快速的成熟了起来,少了几分稚嫩,多了些许沧桑。
整个的路途上,只有路过一个叫金州的次级府城,两人发现,这里似乎管理比较严,听说刚缴了一波匪,似乎有着能官在治理?
时间一晃,就是月许。
“二叔,咱们又没钱了!”
这日,两人刚进入福州边缘的一个小县城,连水县的辐射范围。在郊外的一处路边茶摊处,吃了一份茶点后,周树人面露苦涩的说道。
这些时日,周树人除去操心病人病情外,最多的就是钱的问题了。
从和润土、乐伯分开时,他身上的钱,全被二叔要求交出来了,总共就只留了二两银子,其余全部让乐伯带走了。
开始他还以为二叔兜里有钱,结果后来才知道,他们全部身家就二两,二叔身上一分都没有的!!!
二两银子能干嘛?
以前城里时,他一顿午饭都不够,他们可是要南下、北上的走遍大夏啊!!!
开始他不理解,但是随着一路上的穷游,他渐渐明白了二叔的良苦用心。
要不是这一月的穷游,他完全不知道生活会如此艰难,赚钱如此不易。当然也因为他们的穷酸,才能和底层人民走到一堆,知道大夏如今的到底人民到底是什么样的。
而此刻的张布衣听了,也有点无语。之前在绍新城时,他就发现,两人的钱,放在周树人那,也是没用的,两袖清风照样触发。
这个周泰的穷病,是那种全方位的,没法卡一点的空子那种,没清高的命,得了清高的病,说的就是这家伙。
“连水县快到了,今晚先找个废弃村子或者破庙什么对付一晚吧,明日进城就好了。”张布衣面无表情的回道。
“好吧!”周树人听着张布衣的话,点了点头。这种事,他已经不陌生了。
而且从开始村寨都辗转反侧,睡不习惯,难以入眠,到现在已经能做到,找个草坑,倒头就睡了。管它是破庙还是石洞,全都能安然入眠的。
“咕噜······”
一声肚子的叫声,让两人的动作一顿,张布衣看向了周树人的肚子。
周树人面无表情的道:“从今早到刚才,就吃了一份两文钱的茶点。”
张布衣嘴角抽搐,道:“待会我试试能不能打到些野味吧!”
“嗯!”周树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