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少年院后,灰谷兰和弟弟龙胆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地六本木。牢狱生涯与其说中断了他们的人生,不若说给他们头顶的光环又擦亮了一点。他们回来之后,曾经在六本木嚣张的家伙们都乖乖缩起了尾巴。
一个平凡的日子,兄弟二人在位于六本木的高级商场里闲逛,虽说周边都是时尚靓丽的年轻人,但他们还是散发着让人敬而远之的特殊气质。
恹恹地咬着咖啡的吸管,灰谷龙胆抬了抬脸上的眼镜。对女人不大感兴趣,刚出少年院的新鲜劲一过,东京市区的繁华又变得单调而无趣,和里面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哥哥灰谷兰靠在竹编的椅背上,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正要提议去楼上的奢侈品店逛逛,突然地,一股力量扑向了他的腿部。
诶?被撞的灰谷兰投去视线,看到的就是一个和他小腿差不多高的幼儿,她身上的衣物干净整洁,头发是细软的栗色,眼睛是漂亮的烟紫色。
你是谁啊?面对不是敌人的小孩,灰谷兰的脾气还算不错,好声好气地询问孩子的名字和年龄。
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灰谷龙胆也问她是不是走丢了,可能是因为他的眉毛走势上扬,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小孩子先是抱紧了灰谷兰的小腿,又想要跑走。
扫视了周围一圈,都没有笑着等待小孩或是焦急地寻找儿童的家长在,灰谷兰递给弟弟一个眼神,对方就了然地走过去把孩子抱了起来。
在你妈妈来找你之前,就坐在这吧。龙胆把小孩按在自己腿上,孩子竟然乖巧地听了他的话。
他们三个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人来寻找,继续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灰谷龙胆干脆说把孩子丢给寻人处算了。
因为孩子不肯被抱,他们只好让她牵着龙胆的食指一起步行,问过安保,灰谷兄弟和小孩在员工的带领下一起走到寻人广播处。
按照灰谷兄弟所说的捡到小孩的地址和小孩子称的名字,广播站负责人播报了寻人消息。按理来说,应当就此放二人离去,但因为也有到商场丢弃小孩的情况发生,负责人委婉地问了几遍三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坐在女员工的腿上,走丢的女孩,誉比方才开心得多,她紫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入神地看着员工姐姐手里的食物。
也太像了灰谷龙胆小声地嘟囔道,要不是知道灰谷女士已经放弃了亲自生小孩继承家业,他确实会以为他们俩和这小孩有什么血缘关系。誉那张可爱的脸庞,和兄长灰谷兰的童年照几乎如出一辙。
灰谷兰笑着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大概是十几分钟后,自称是誉看护者的中年女性找了上来,她向工作人员展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幼儿用的玩具、外套等物品,也准确地说出了孩子的名字和年龄。誉看到自己熟悉的人,手里抓着仙贝跑了过去。
誉的看护人一个劲儿地向兄弟二人说谢谢,甚至想要留下他们的电话号码方便誉的家长联系他们当面道谢。
真好,总算是解决了。灰谷兰说着,并没有要多纠缠的意思,灰谷龙胆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朝着下楼的扶梯走去。
去那家店看看吧?灰谷兰提议道,龙胆也没有异议。
擦着他们的身侧,一个栗色短发的女人跑了过去,然后是誉那稚嫩的提高了音量的妈妈。
灰谷兰有一瞬间的愣神,灰谷龙胆先一步转身去看穿着白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和誉母女重逢的感人画面。
刚才自称看护人的女性也指着回过头来的兄弟俩对女人说着什么,一把抱起誉,女人回过头来,撩动遮住了视线的短发,露出一双翠色的眼睛。
藤重紫阳?
那个灰谷兄弟遗忘了两年多的名字和脸庞,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被关进少年院的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次也没来看望过他们,也不许丈夫和家仆来探望;曾经躺在一张床上睡过的女人不是亲属没有探视资格可以理解,但信也是一封都没有。
灰谷兰并不觉得他、龙胆和藤重紫阳之间有什么所谓的爱情,要是那个女人看到被剃了寸头的他们的话,肯定要躲得老远,连他们的手指都不会碰一下。
可是当少年院里血气方刚的男孩儿们讨论起女人,下流地分享性经历的时候,他和龙胆还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不想被弱者知道自己过多的事情是一回事,如果和那些男孩一样把他们三个在那个夏天做过的事说出口,总有一种记忆里赤裸的女人被别人窥探和猥亵了的不快。
在一众少年犯中,十二岁的龙胆都算是年幼的,因此总有人跟他讲一些低俗无趣的童贞笑话,一开始灰谷龙胆还会烦躁地甩开对方的手,被问烦了之后兄弟二人干脆把对方的肩关节整个卸了下来,痛了那家伙好几天。
青春期男孩的晨勃总是难以避免,但灰谷兰就算是裤子撑起不雅的帐篷,也能面色如常地刷牙洗脸。倒不是他有多能忍耐,只是那么淫乱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