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地道狭窄幽长,是个斜着向下呈十几度的坡。
而且这个地道是石头材质的,表面极其光滑,估计之前应该是灌满了河水,正好在蜚的身下形成了一个池子。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多年前水源干涸了,这才把蜚渴成了那个样子。
“如果这里面以前都是水的话,那我们应该能爬到外面的干河床里。”陈博在我身后,爬上几步就会推一下我的脚底,让我爬得省力一些。
“小竹笋,你怎么知道蜚口渴了?”爬在最后面的阮唯武问我。
我就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我先是看它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它脖子被桑帛砍了一刀,我看里面肉都是干的,连血都没有。最后我们打架的时候蜚舔了我一口,舌头就跟水泥板一样粗糙,我就想它是不是渴的不得了。”
“所以你把你奶奶留下来的坠子搭进去了?”阮唯武不说还好,一说我心里就不平衡。
“是啊!我是来和你们搞钱的!这么危险也就算了,一分钱没搞到也就算了,最后我还把我奶奶的遗物给搭进去了!这钱你俩得给我报销了!”
陈博“嘿嘿”一乐,说:“你这还好,我和买家说好下礼拜交货的,这回彻底黄了。”
“黄就黄,本来我也没打算卖给你!”
“哟呵!”陈博竟然用力拍了我一下屁股,“合着小姑奶奶你当时是骗我的?你可知道我背后的买家多大势力?到时候把我们三个都切碎了喂猪看你咋办。”
“这个世道不动用点儿小计谋怎么行。”
我们在这个地道里一刻不停地爬了近一个小时,但好在有人斗嘴聊天也没那么无聊。
只不过我最害怕的问题还是来了。
我身上只穿着内衣内裤,这会儿手肘和膝盖已经破皮流血了,也就越爬越疼越爬越慢。
“等下。”
陈博拍了拍我的小腿让我停下,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撕成了好几根布条,“来,我帮你把膝盖缠上,你自己吧胳膊肘缠一下,不然这样趴下去你得死半路上。”
缠好破皮的地方,我们继续往前爬,又这么一刻不停地爬了半个小时,我突然发现不太对劲,通道好像变得狭窄了!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通道变窄了?不会到后面出不去了吧?!”
这件事不能细想,越想越吓人,要是到最后通道窄的一个人都通过不了了,那我们就死定了,这么远的路程要想倒退着回去是不可能的!
就算能退回到蜚的肚子底下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出去啊!
“爬吧,爬到头再说。应该不会的,实在不行拿刀砍,石头而已,还能砍不出一条路?”陈博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安慰,但无法彻底灭却我心中的担忧。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通道已经狭窄到我只能伸直手臂爬行了,不过就在我被快要被狭窄和幽暗逼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缕日光!
“快!到头儿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发了疯一样往前窜,终于钻出了通道的尽头!
通道外面果然是一道干涸的河床,然而通道就隐藏在几块大石头的中间,而且还隐在茂密的杂草里面,要不是特地找还真就看不见。
我舒展舒展身体就去拽陈博,把他拽出来之后我们再去拉阮唯武,结果他的胯部却卡在通道的洞口出不来了!
“你屁股怎么这么大!”陈博边拽边说。
也不能怪阮唯武,他的身材已经够标志的了,只不过他骨架子比陈博大,两人都是一米八二左右的身高,但他看起来就是比陈博壮一点。
阮唯武努力了两下疼的直呲牙,“不行不行,腾德受不了,我退回去你们帮我砸洞口。”
等他退回去了,我们一人拿刀一人拿石块就开始砸。
就这样我们又忙活儿了半个小时才把阮唯武给拽出来,三人一下子瘫坐在河床上累得够呛,而我心里只想着赶紧找一间酒店痛痛快快洗把澡,然后狠狠睡上一大觉。
我们在深山里循着太阳的方向往山外走,大家又渴又饿又累,一路上没人说话,等来到公路边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哟,没想到车还在!”陈博跑去打开后备箱,拿出矿泉水就往我们手上抛。
我们的背包在兽宫里被巴温他们给扣了,之后忙活那么久都是粒米未进滴水未沾,这会儿大家都到了极限,站在车尾跟吃自助餐一样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我才意识到自己半光着,赶紧穿上备用的衣服坐上车,但脑袋一沾椅背就睡着了。
陈博把我叫醒的时候车停在了棕榈园度假酒店的门口。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陈博登记、拿卡,来当房间里,几分钟后阮唯武停好车回来,说是要和陈博出去买点吃的就出去了,我也就倒在床上继续睡了。
一觉睡醒窗外日头西沉已经到了傍晚,而房间里除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我闻着自己身上的怪味就打算先洗把澡。
推开浴室门,站进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