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开始在我和阮唯武之间急速蔓延。
我忍不住胡思乱想,就觉得陈博实际上已经穿帮了,刚刚被人带到厕所一刀割了喉咙,就赶紧劝阮唯武去看看,“你快去厕所看看陈博怎么样了!他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点点头刚要起身,我就看见那两个人带着陈博正好回来了!
三人还是说说笑笑非常融洽,径直回到了包间里,然而这一次陈博却没有给我们打什么手势。
“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问道。
阮唯武哪儿知道呢,他一直和我坐在一起。
但是我一紧张就会这样,一股脑把各种问题抛出来讲,也不管别人到底知不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刚刚关上的包间门又打开了一道缝,我一眼就看清了门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在兽宫里和我对砍的桑帛!
她把脑袋伸出来到处张望,在看我们之后灿烂地一笑,推开门直接就走了过来。
我非常紧张,不动声色地把手插进口袋里攥紧了弹簧刀!
同时心想这个女人要是有什么动作我就给她一刀,我和和阮唯武一齐动手再怎么着也能把她给制服!
桑帛穿着一条修身牛仔裤,上身简简单单一件白T恤,发型也是我最喜欢扎的高马尾,但她一米九的大高个看起来却比我要高挑飒爽得多。
“哟,妹妹,咱们又见面啦!”
她走到桌边冲我说道,然后摊开手示意没有武器,又用屁股挤了我两下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能看出来阮唯武面对他的前女友也非常不自在,就只是盯着我看,然后一个劲儿地涮毛肚,好像什么话都不想说。
“妹妹来这里干嘛的?”桑帛笑着问我。
我虽然很害怕,但是也不想露怯,毕竟我和这个女人是在古兽宫里对砍过的,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失了气势呢?
“吃火锅儿。”
我夹起一片黄喉沾了沾酱料就往嘴里送,结果烫的我眼泪都下来了。
“哈哈哈~”桑帛笑了笑,继续说道:“别紧张,我们姐妹四个都在,是金善德请来验货的。但我大妹吉尔金偷偷告诉我,你们的氐人牙是假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我冷汗都下来了,心想果然还是穿帮了,但是没敢接她的话。
桑帛又说,“要是假的可就不好喽。那金善德光是在朝鲜就有十几条人命,他从来也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的。”
这话听得我当时就急了,但是心里又总觉得桑帛话里有话,还是先往下听听比较好。
“那你什么意思,你来找我不会只想说这个吧?”
她笑笑,“当然不是。金善德给你们多少钱,我们要八成。你们要是同意,那今天晚上这场戏我们就陪你们演下去,怎么样?”
真是狮子大开口!
我在脑子离粗略地算了一下,一百七十万的价格八成就是近一百四十万,只给咱们留三十万!
“怎么样,要钱还是要命啊?”她笑着说。
我抬头看向阮唯武,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行,我们答应了,但是我怎么知道你没有骗我们?”
没想到桑帛竟然伸手抱着我的脸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
“妹妹真是太可爱了。我们要是骗你钱赚不到了,还得跟即将到来的谋杀案牵上关系,何必呢?当然,我们也不是怕进局子,大不了遣送回国呗。所以死不死人,问题不大。”
她喝掉我杯子里的可乐站了起来,向我点头致意,“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坐这儿等着,等里面结束了我们分钱,可千万不要跑哦。”
等桑帛回包间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过也好,不会穿帮了…”
可阮唯武却始终眉头紧缩,我以为他是懊恼钱的事情,结果他来了这么一句,“我担心最后她们会黑吃黑,把我们处理了,钱全部都是她们的了。”
对啊!
能拿一百七十万,谁会只要一百四呢?!
阮唯武又说,“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了,金善德我有所耳闻,他是真的敢在火锅店砍人的。”
其实这家火锅非常正宗,我却吃的味如嚼蜡。
就这样干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光头上横着条刀疤的男人亲昵地搂着陈博的肩膀出了包间,嬉笑着直奔我们桌子走来。
“一会儿别说话!那就是金善德!”阮唯武嗓音都发颤了!
金善德那张脸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我刷了那么多年剧就没见过这么适合演黑社会的人,他虽然在笑,但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轻松,总觉得这家伙随时都会掏出把枪来指着我的脑袋!
金善德走到桌前,我不由自主下意识地挪了个座位,他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身边,操着一口蹩脚的中国话说说道:“两位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招待不周,见谅啊!”
阮唯武笑笑,“我们顺路陪陈博来的,就不进去打扰你们谈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