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恪?他不是被擒了么?”曹洪皱眉道。
这边消息不太灵通,关于吕虔的事情,也是从逃兵那里得知的,当时也只是知道吕虔被擒,但后来发生了何事,曹军情报系统还未恢复,自然也难得到相应的情报。
“请他进来!”曹丕点点头,不管怎样,能多一位将领在此,他们也就多一分获胜的希望,如今曹军之中,除了夏侯渊、曹仁这些将领之外,非曹氏将领就只有于禁、乐进、牛金、牛盖、高迁等将领,吕虔乃是当初曹操看好的大将,若吕虔回来,对曹军也是一大臂助。
“喏!”牛金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吕虔在牛金的带领下进来,对着曹丕躬身一礼道:“见过公子,见过诸位将军!”
“主公已死,如今子桓已是我军新主,子恪当称主公!”曹洪有些不悦道。
吕虔有些犹豫,沉默片刻后抱拳道:“在下已经归附朝廷,请恕在下无法从命!”
“什么!?”曹洪一拍几桉豁然起身,凶狠的目光落在吕虔身上,森然道:“你再说一遍!?”
吕虔没有回答,只是低头不语,沉默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解释。
“子廉休要动怒!”曹仁拉了曹洪一把,看着吕虔道:“子恪定是无奈相投,此时既然回来,便已说明其心意,何必过多责难?”
说完,曹仁看向吕虔道:“子恪既然回来了,之前之事,不会有人追究……”
“将军恕罪,在下此来是为报信,传信过后,还要回去!”吕虔抱拳道。
众人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曹洪终究还是忍不住一脚踹碎了桌桉,戟指吕虔道:“老主公生前待你不薄,如今老主英魂未曾远走,你便这般急不可耐的投敌!?”
吕虔低头,没有说话。
“吕将军还是说说此来为何吧!”荀攸打断了这份沉默,看着吕虔道。
“袁谭已与楚南楚使君结盟,准备自泰山郡借道征伐东平、济阴等地,还望诸位早做准备!”吕虔将楚南和袁谭结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袁谭怎会与楚南结盟?”曹丕不解道。
吕虔当即将泰山郡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从楚南入主泰山,推行新政再到士族反抗不敌,蛰伏联络袁谭,最后楚南设计引士人来攻,趁机将奉高士族一网打尽,以家族性命相逼,逼迫这些人出卖袁谭,而后楚南与自己连夜设伏,生擒袁谭,再与袁谭结盟的经过说了一遍。
“莫不是诓骗我等!”曹洪对于吕虔变节显然是耿耿于怀,不愿相信。
“在下所言,绝无半句虚言,另外,在下此来,并非私自前来,而是奉了使君之命前来将此事告知。”吕虔抱拳道:“如今事情已了,请容在下告退!”
“哼,既已投敌,那便是敌人,你以为我等会放你离开!?”曹洪不屑道。
不管吕虔说的是真是假,既然来了,他便不准备放吕虔回去。
“在下已经与使君有约在先,绝不与昔日袍泽为敌,使君也答应了!”吕虔沉声道。
“呵~”曹洪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着吕虔道:“如你所言,那楚南前脚刚与袁谭结盟,后脚便派你前来通风报信,这等出尔反尔之人所言,你竟然信了?”
“我信!”吕虔漠然道,至少楚南不会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此番回来,也是给了他了结曹操恩情的机会。
曹洪被咽了一下,一时间竟再说不出话来,只是愤怒的瞪着吕虔。
“看来吕将军是认了新主,此番前来,是要与我等做个诀别了!”曹仁一把按住要暴走的曹洪,起身走到吕虔身前,一双虎目灼灼的盯着他,森然道。
“请将军恕罪!”吕虔对着曹仁一礼:“曹公待我有恩,今日回来,告知局势,一是不忍昔日袍泽受害,二也是为还曹公知遇之恩。”
这一刻,他有些明白楚南为何将此事交由他来做了,不是不能找别人,而是让吕虔与曹营做个了断,此事之后,不管以后如何,吕虔都不再欠曹营什么了。
“好!”曹仁一伸手道:“酒来!”
自有亲卫端来一坛好酒以及两个酒觞,曹仁倒满两个酒觞道:“子恪已投了他人,还愿意于危难之际前来,总比那些屈身事贼,见势不对便转投他人之人更有骨气些,将军既然去意已决,本将军也不拦将军,请将军满饮此觞,饮过之后,你便与我曹家恩断义绝,下次便是在战场上相遇,哪怕死于将军之手,本将军也绝无怨言!”
“兄长(子孝)!”夏侯渊等人闻言皱眉起身,看向曹仁。
“请!”曹仁没理会众人,举起酒觞,看着吕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