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用兵如神,不伤一兵一卒,惊走丁原、袁隗,拿下京都雒阳。”荀攸由衷赞叹道,“虽古之名将,吴起复生,亦未有如此成就。”
刘延摆了摆手,笑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本宫也不过是因势利导罢了。不用经历大战,雒阳城基本保持完整,百姓也没有受到波及,本宫还顺路看了看东观藏书之地,典籍完好,这比什么都强。”
跪着的几位老臣有几人偷偷抬头看了看刘延,眼神里有诧异,也有欣喜。
“殿下有仁爱之心,实乃社稷之幸、苍生之幸。”郭嘉赞道,“伪朝之贼走得匆忙,留下两万余军士已经全部投降,裹挟走了大部分贼臣,剩下的都在这里了。有一些贼臣只顾自己走了,没来得及一起带走家卷,还请主公定夺,该怎么处理?”
“这些贼臣们当初跟着董卓、何进、丁原三贼拥立刘辩伪朝,现如今又保着伪朝一起离去,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助肘为虐了。”刘延冷笑道,“家中财产没收充公,男丁全部斩首,女卷……就赏给有功的将士们吧。”
“慢着!”突然跪着的人群中一人向前跪爬了两步,大声道,“拥立伪朝固然有错,可是祸不及家人啊,他们的家卷何错之有?何不将赦免他们以全殿下仁义之名,也让那些罪臣念殿下之恩。”
刘延笑了,道:“堂上夸夸其谈者何人?”
“执金吾袁遗!”那人跪在地上,腰杆挺直,显得很有气节。
不过在刘延眼中却觉得很是好笑,你既然要表现得有气节,又何必要跪?既然跪了,又装什么大瓣蒜?真是又当又立之徒。
“哦,原来是袁氏门人,本宫想起来了,当初响应何进号令进京诛杀十常侍似乎也有你一份,原以为你是一个正派之人,没想到回头就与袁隗、袁逢这些袁狗们沆瀣一气,参与了董卓、何进之流的谋逆之举,真真不可饶恕。”
刘延最讨厌这种人了,沉声道,“来人,将袁遗拉下去砍了,立刻派人去抄他的家。”
立刻有武士将袁遗拉走,袁遗犹不甘心,大声道:“殿下,祸不及家人啊,祸不及家人……”声音渐渐远去。
不一会儿,武士端上来一个红油漆的托盘,盘子上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都抬起头来看看,这就是反对本宫的下场。”刘延冷冷道,“他们家人的下场,想必你们也已经听到了,本宫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走或者没有走成,只有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怎么选择,你们自己确定。”
这时人群中有位老者膝行两步,恭敬叩头道:“殿下容禀,罪臣朱俊,曾在平黄巾之乱中有些微功,新帝临朝,罪臣曾多次辞职,但都被何进、丁原、袁隗几人阻止,反而加封为车骑将军。
“臣不愿领职,一直称病在家,今闻殿下大军幸临京都,故尔特来请罪,请殿下看在罪臣往日平定贼乱、尽忠朝廷的薄功之上,免去罪臣之职,容我回乡养老。”
说着,朱俊泪流满面。
朱俊约有五十多岁,但是满脸憔悴,面容可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
“原来是朱老将军!请起请起!”刘延急忙起身搀住朱俊的双臂,将其扶了起来。
朱俊一脸诧异盯着刘延,不知道这位殿下为何刚才还是冷酷无情,甚至让他有一种性命难保的错觉,现在却又是如此的春风和煦。
他却不知道,刘延知朱俊是一位正直之人,刚正不阿,文武双全,正是难得的朝中重臣。
对于这种柱石般的老臣,他又如何去妄杀?
“久闻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朝廷正是用人之时,何必浪费贵体而回乡养老?”刘延笑道,“老将军还是任着车骑将军吧。”
朱俊大感意外,又不由得喜上眉梢,不但没被治罪,而且还能保持原有的官位爵禄,这位殿下也真是太好了。
朱俊扫过朝中众文武,不由得心中凛然,见刘延带来的这些人多有不服之色。
他也是聪明人,立刻知道自己要想长久,就要找准定位,明白自己该在哪里。
朱俊当即再次跪倒磕头,道:“多谢殿下不治臣之重罪,臣有自知之明,有罪之身如何能继续腆居车骑将军之高位?请殿下将臣发配边郡,拼尽残生为殿下戍边,以报殿下不杀之恩。”
刘延皱眉想了想,这种前朝老臣最是难处理,有一些罪责不重的,你还不能全杀了,如果要把他们留在原位,自己麾下文武必然也有意见,这个要拿捏到准头。
“既然老将军如此说,本宫便依你。”刘延想了想道,“豫州汝南乃是兵家重地,孙坚、刘表多次觊觎,奉孝率兵来此后,豫州已无可堪独当一面之将才,不如将军去任汝南郡守,拱卫豫州,不知可否?”
“多谢殿下赐以重任!”朱俊涕泪交加,磕头有声。
“到任之后,先学懂弄通本宫的施政之策,好生安民,鼓励农商,别忘了为朝廷招贤访士,整顿兵马,南方有战事之时,将军便是先锋。”刘延勉励道。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