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绣衣卫不好收买,而是不能真花钱收买,免得皇帝知道后猜忌自己。
想起自己府试的主考官就是顺天府知府刘忠坤,石仲魁干脆直接上门。
刘忠坤见石仲以弟子之礼,向自己行礼,顿时笑的嘴都咧起来。
一番叙旧、客套后,石仲魁只是暗示几句,刘忠坤很快明白过来。
皱眉思索片刻,果然如石仲魁预料的一样。
在刘忠坤眼里,顺天府的经承、书吏、典吏、捕头、衙役哪里比得上他这个六元公重要。
甚至十年后,石仲魁的官职很可能都比自己大。
更别说此时拒绝,万一石仲魁手里真掌握了顺天府小吏的罪证,即便他自己不上书,但把罪证交给他老是于洪高。
或者其他御史、言官,那就更麻烦。
“伯谦但请放心,为师必然不会放过府衙内的害虫。”
石仲魁听完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只是寻常上门商量,甚至带着隐隐的威胁,怎么就扯上师徒关系了?
可刘忠坤确实是自己的府试主考官,而且还是他点了自己为府试第一。
所以硬要说自己是座师,石仲魁也只能认了。
以弟子之礼再次道谢后,石仲魁接下来要面对的,就只剩下绣衣卫了。
走出顺天府时,见一众衙役、官吏都对自己毕恭毕敬。
石仲魁心里叹息一声,但愿这些人中的某些人,在被贬、被罚时,不会把怨恨对向自己。
随后忽然反应了过来。
自己干嘛要花钱收买绣衣卫?
更不用盯着顺天府。
坐上官轿,吩咐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身边听命薛蝌道,“去绣衣卫衙门。”
到了地方,石仲魁不仅没进去,干脆坐在轿子里不出来。
就那么大咧咧的让人把轿子,停在绣衣卫大门侧边十米处的大街上。
这事很快传到绣衣卫指挥使、同知、佥事等官员耳中。
“坏事了”,绣衣卫指挥同知黄瑞松皱眉道,“我等和状元公一项没瓜葛不说,下面还有个百户所受皇命听令于他。
按说他没道理故意来堵门。”
佥事等官员一听就点头,有人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是有人得罪了他?”
“也不一定”,指挥使孙进新摇头道,“也有可能是怕犯了忌讳,引起陛下的不满,这才故意这么做。”
众人听到指挥使的话,仔细一想,很快想到大档头刘公公说过,这位状元公是出了名的谨慎。
指挥使孙进新看着同知黄瑞松道,“还是你先去见见他,再说其他的。”
黄瑞松一听心里就不愿意。
要是平时,大家肯定愿意结交这位连内相夏守忠都要巴结,连刘常吉刘公公都没机会结交的状元公。
但此时看石仲魁这架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不如让崔和忠崔百户去试探一番再说?”
孙进新呵呵一笑,“那不如等刘公公回来,请公公去见那位状元公?”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黄瑞松脸一黑,但他也不傻,连犹豫都没有就起身对着孙进新拱手一礼,然后径直出了大堂。
这要是犹豫片刻,刘公公铁定会多心。
按说石仲魁是正六品,面对从三品的指挥同知是要先行礼了。
但他不想让文官说闲话,毕竟绣衣卫是军职,是武人。
听到薛蝌提醒,就把当初皇帝给的铜腰牌给了薛蝌。
这铜腰牌实际上只能指挥崔和忠的百户所,但对黄瑞松来说,见了这玩意他就得先跪。
石仲魁这才笑呵呵的走出官轿,对着黄瑞松行礼。
可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心态就完全不同了。
甚至在一些远远看热闹的人来说,就是黄瑞松惧怕文官到了,得向六品官行跪礼的地步。
可以说,石仲魁确实坑惨了黄瑞松。
所以石仲魁此时并不急着说正事,而是想着如何挽救。
一则免得被黄瑞松嫉恨,二则,鬼知道皇帝听到这事后,心里会如何想。
“黄大人,本官此时前来,明着是两件事,但实际上是一件事,并且还是为大人送功劳来了。”
黄瑞松此时心里没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文官再如何压制武官,也没压制到从三品,要给低了七级的正六品官行跪礼的地步。
石仲魁对着薛蝌和于顺挥挥手,很快两人带着轿夫和仆役避开了至少5、6米。
“大人应该知道下官兼着署理河道的差事。”
黄瑞松疑惑的点点头,就见石仲魁脸色凝重的说道,“要是有人帮白莲匪徒运货物进了京城,大人说,这种人是不是该杀?”
黄瑞松眼睛一亮,但他虽然确实想立功,可又怕自己当了石仲魁的棋子。
思索几秒道,“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