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吧,先试试。”
纪煦潮一个骨碌就坐了起来,他开始有点兴奋了,盘腿坐着抓着纪盛的手臂兴奋地道:“爸爸你真棒。”
纪盛在纪煦潮这里无所不能,他爸爸说要去谈,纪煦潮觉得他爸爸已经成功了。
他爸爸只要亲自出手,从来没有不成功过。
纪煦潮的崇拜显而易见,纪盛被他感染,有点高兴,也有点轻微的压力。
为了不让孩子失望,有时候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慎重,谨慎再三才做决定。
但这就是活着的份量。
纪盛嘴角翘起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纪煦潮又趴下去看他爸爸的笑,痴痴看了一会儿,他道:“你好爱我的,是不是?”
纪盛点头。
纪煦潮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真好,不管有什么压力,纪盛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他的事。
他爸爸站在他的身前,替他遮风挡雨,这个男人伟岸的身躯,从来没有试图过从他面前移开身体。
纪煦潮都觉得,这个世界对他再残忍,他也还是开心的。
他得到了纪盛,这个人足以满足他的所有残缺。
他有他爸爸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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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煦潮神采飞扬回了古城。
司马成看到他,还以为他发了大财回来,他带纪煦潮逛了半天古城,去了不少地方,等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他憋不住问纪煦潮:“夷城的矿,都是你们家的了?”
“肤浅。”纪煦潮高兴,回答他的时候都带着笑,一身的轻松自在。
他松弛得很,司马成见他太得意了,有点吃味,道:“那古董都被你们收得七七八八了?”
纪煦潮敲了下他的脑子,“咋惦记的?”
“没捡着金子,那你高兴什么?我天天为了公司东奔西跑,都快喝成酒精肝了,老子还要比你小几个月,看起来现在老子是你哥好不好?”司马成平时还不觉得自己苦,一看纪煦潮,就觉得这日子不能过了。
纪煦潮还真没仔细看过司马成,都是老伙计了,知道这人是谁就行了,再说了,他看一个男人的脸看得那么仔细干什么?不够恶心的。
司马成的话让纪煦潮仔细瞄了司马成一眼,一瞄……
“呕!”纪煦潮反了下胃。
司马成大怒,“给老子吞回去。”
纪煦潮笑,喝水把假呕咽了回去,喝完忍不住感慨道:“你脸上怎么都是坑?我咋记得你小时候不难看啊。”
“这大街上有几个男人脸上没坑的?老子这是帅,这叫男人味,你懂不懂?”
司马成大吼大叫了起来,饭店里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纪煦潮憋着笑,点着头,“行行行,男人味。”
“去你妈的。”司马成气得不行。
吃完饭,纪煦潮回去的路上,快到家那会儿,纪煦潮和司马成道:“你还是早点给我娶个嫂子吧,我怕你再老点,没人要你了。”
司马成受不了了,一脚朝他踢过去,“纪煦潮,你别以为我怕你爸,就不敢收拾你。”
纪煦潮哈哈大笑跑开,司马成开动马力在他屁股后面追,直追到纪宅大门口,他也没追到纪煦潮。
司马成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腿,喘着气和还在笑着的纪煦潮道:“你咋跟兔子一样?”
司马成其实是想说,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跑得那么快。
他喘着气看着纪煦潮,眼前有一点因为他吐气太狠而吐出来的雾,他透过雾去看笑意吟吟的纪煦潮,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张扬跋扈,得意洋洋的小霸王纪煦潮。
这么多年了,十几二十年了,这个人除了样子长大,居然没有变。
被人放在手心里长大的人都是这样的吗?哪怕长大了,也还可以有张扬自由的灵魂?
这一刻,司马成哪怕很想压下他肚子里的羡慕,但还是强忍不住地羡慕起了纪煦潮。
他小时候,还能跟在纪煦潮屁股后面玩,缺钱了,抽屉里拿就行,可自从纪煦潮跟着纪盛离开古城,而他无论是从金钱上还是情感上都跟纪煦潮有了距离,他就真正的只剩孤身一人在这个社会上打拼了。
他吃过很多的苦,受过很多的骗,真心被人踩踏,尊严被人侮辱,他都只能一个人去消化。
他也有过别的兄弟,而当兄弟背对对他插的刀越多,他越明白,他不可能再有一个像纪煦潮这样的哥们,没有人会像纪煦潮那样用一种自由自在的方式真诚又真挚对待他,他的世界里,再没有人有一个像纪煦潮那样的灵魂。
其实自纪煦潮那天离开,他就没有好朋友了。
小司马成,长成了一个孤独又满身伤痕的大司马成,小时候他没来得及吃过的苦,在他长大后都还给了他。
司马成喘着气站起来,走到还在笑着的纪煦潮身边。
纪煦潮没有离开,还在等他一起进门。
司马成顺了两口大气,把眼里莫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