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环哪。”魏王手握住女人的脖子,一点点发力,“你怨恨孤为了个区区女人打你,可你却忘了,孤早都警告过你,不许打袁玉珠的主意,你听我的话了么?”
戚银环第一次觉得死亡近在咫尺,他的手像枷锁,扼得她呼吸不了。
魏王面色冷静,莞尔:“孤王告诉你一件事,在孤这里只有尊卑高下,好好做事孤不会亏待了你,所以你父亲封爵、你母亲封诰命,你两个兄长为官,你在洛阳城呼风唤雨,都是孤给你的犒劳,可你的心太贪太毒,妄想与孤并肩站,以为孤是你们极乐楼的什么宗主、二师兄?能随意被你拿捏算计?孤能给你和你家人一口饭是,同样,也能收回来,丫头,跪着要饭就得给我低眉顺眼些!”
魏王厌恶地甩开女人,站起身。
“王爷我错了。”戚银环头如蒜倒,眼泪鼻涕齐流,抓住男人的下裳摇,声音都哭嘶哑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是一时糊涂啊。”
魏王一把抽走自己的衣裳,回头看向玉珠:“走,回府。”
说罢这话,他大步往出走,在路过陈砚松的时候,淡淡说了句:“老二,这女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断魂坡头,百鬼齐哭。
一轮缺月孤零零地挂在天上,密林中时不时有野狼呼啸,残破的墓碑上栖息着只秃鹫,它好像饿了很久,羽毛掉了一大半,静静地盯着前方。
前方是座野坟,几个侍卫模样的男人正往开掘土,泥土腥味和腐尸的臭味弥漫在四周,让人阵阵作呕,在土堆一旁摆着只红木做成的新棺材,描金画彩,十分华贵。
“快些!”阿平手里拎着只小白灯笼,指挥那几个侍卫,他朝坟坑吐了口,狞笑:“得亏今儿下了场暴雨,水把土给润湿了,不然可不好挖哪。”
说话的当口,阿平扭头朝不远处望去,饶是他胆子再大,也被渗得打了个寒颤。
此时,戚银环瘫坐在四方扶手椅上,仍穿着那身肚兜和亵裤,肩带断了一根,小衣堪堪挂在胸前,她中了迷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记得魏王把她交给了陈砚松,后来……后来陈砚松把她扔进车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辈子那么长吧,等下车子的时候,才发现是坟地。
“呜呜…”戚银环不住地流泪,试图说话,可嘴里麻溜溜的,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她用眼神求陈砚松。
“别那么看我嘛。”
陈砚松嘿然一笑,弯腰打开地上的那口雕花大木箱,从里面取出盒胭脂,小指蘸了点,细细地往女人唇上抹,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扁着嘴道:“王爷真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好好一个大美人儿,瞧给打成什么样儿了,可不好上妆了呢。”
“二、二爷。”戚银环用尽浑身力气,情急之下都失禁了,哀求:“放过我,求你了。”
“啊?”陈砚松装作听不见,俯身,耳朵贴近女人,“你说什么?这是哪里?”
陈砚松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强迫她看坟地那边,柔声笑道:“你不认识这里呀,这是你师父白鸿鹄下葬的地方。”
忽然,陈砚松看见她穿的凌红小裤湿了一片,他厌恶地用手指按住鼻子,嗔怪:“都多大的丫头了,还尿裤子,羞不羞。”
说话间,陈砚松转身,又从箱笼里取出套大红的嫁衣,拎起来在月光下欣赏,领子口缀缝了小拇指般大的珍珠,裙身用金线绣了凤凰和牡丹。
这般喜庆华丽的衣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蛮诡异。
“知道这是什么?”
陈砚松动手,往下脱女人的肚兜,给她换上嫁衣,坏笑:“也多亏我那姘/头云恕雨在中间牵线,其实这半年来,我一直和你的十七师兄海东青暗中联系,你那个深情的师父当年逼十七郎发毒誓,不许他动你分毫,所以他就算恨死你,也得忍住恶心,看你成天到晚地勾三搭四,他听见我有要动你的心思,高兴坏了,立马托人送来这套嫁衣,求我,让我把你和白鸿鹄合葬。”
“混、混蛋。”戚银环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饿了?”陈砚松给女人戴上金凤冠,转身从食盒里取出一盘桂花糕,筷子夹了一块,递到女人口边,笑道:“吃吧,不然就要等到下辈子了。”
戚银环紧紧抿住唇,痛恨地瞪着男人。
“不吃?”陈砚松故作疑惑,拍了下脑门,嘿然笑道:“你是不是想吃元宝香烛哪,顽皮,这东西待会儿管够,急什么。”
寒风吹来,撩动女人凤冠上的翠珠,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绝望了,哽咽着问:“为什么?我和你有什么仇,我、我之前难道对你不好?”
“你还不明白啊。”
陈砚松大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我干下那些杀头入狱的事,总要有个人给我背黑锅啊,况且一山不容二虎,你下去了,哥哥我才能被王爷宠信哪。”
随之,陈砚松脸色微变,狞笑:“还有,谁让你打了我老婆来着,她只能被我一个人欺负,旁人绝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