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刚响了一小节,白煦的脸色,又骤然变了。
这特么……不是他在商店里选的那首曲子啊!
难不成,是售货员装错了?可怎么就偏偏装成了他梦里的那首呢?!
想起刚才那场噩梦里,他亲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刻下的纸带谱,白煦冷汗都下来了……
“小煦,你究竟怎么了?”
看着白煦无比诡异的表情,穆颂的心又揪了起来,一边摸着他的额头,一边柔声关切。
“没……没什么……就是发现店员装错谱子了……”
“哦?是么?可我怎么觉得这曲子还挺好听的……叫什么啊?”
白煦还在纠结这诡异的巧合,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穆颂掏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的搜曲功能。
“《阿拉斯加海湾》?哟,怪不得你说装错谱子了,看歌词,确实不该是送我的呀。”
穆颂手一点,这悠扬又透着悲戚的歌声,便在卧室里回荡了起来。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她,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
……
上天啊,你是不是在偷偷看笑话,明知我还没能力保护她,让我们相遇啊
……”*
“可不是么!”
白煦终于回过神,一把抢过穆颂的手机,关了音乐,绽开个带着心事的笑脸。
“估计是店员昏特了,乱装了个,晚点我去找他算账!”
“哈哈,多大点儿事啊,白少爷就别为难人家小打工人了。”
穆颂说着,又拍了拍白煦渐渐舒展的脸蛋。
“好了,起来吃饭吧,做了你最喜欢的藤椒小龙虾!”
“真的?!emmm……我说呢,怎么这么香!”
“快起来!洗漱完了就出来吃吧……”
穆颂说着,就站起身,先出了卧室。
而白煦,看着穆颂离开的背影,刚才还透着兴奋的眸子,渐渐冷了下来,摸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帮我查查,陆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今年多大,是不是叫陆远。”
助理查都不用查,直接回复了白煦,“是叫陆远,今年三十六岁。”
“单身?”
“额……这个,我要查一下。”
“尽快。另外,我记得,今晚的商会招待宴也请了陆氏,会是谁来?”
“是陆总亲自来。”
“……”
“另外,刚才查了一下,陆总至今未婚,但好像有个儿子,刚出生没多久。”
“……”
挂了电话,白煦心里乱得像被熊孩子践踏过的雪地,一片狼藉,压根理不出踪迹。
回想刚刚那场梦,陆远的人名、年龄、时间线都对上了,还有三十六岁老来得子这事,也对上了,甚至,还有那个诡异的音乐盒,也跟梦境里,他送给穆颂的临别礼物对上了。
唯一不对的,就是厨房里,正为他洗手作小龙虾的穆颂。
在梦里,穆颂被他爸改了志愿,从B大变成了Z大,而且,一入校就看上了陆远,从此展开一段无比狗血的虐恋情深。
而他,作为这段虐恋里的炮灰男二,到正文完结,都只停留在1.5垒的阶段。
回想梦里他偷来的两个浅尝辄止的吻,真是,越想越憋屈!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白煦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怪罪于昨晚的酒有问题。
摇了摇还有些宿醉的脑袋,白煦穿好衣服,进了厨房,走到穆颂的身后,展臂把翻弄小龙虾的穆大厨揽进怀里。
“颂颂……”
对于比他小十岁的白煦,非要这样肉麻的叫自己,穆颂本能是拒绝的,但耐不住小奶狗天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着尾巴缠他。
“哎呀,别闹,乖,你坐着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不要,我就要抱着你。”
“噗,干嘛呀,这么腻歪,难不成……昨晚上还不够?”
想起昨天白煦借着酒劲,比平日多了几分粗暴,穆颂虽然不适应,但别说,倒也独有一番风味,光是想想,就让他又红了脸。
“哈哈,颂颂是害羞了么?还是……又想要了?嗯?想要就说啊,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臊?走走走……”
说不清是晨起的兴致,还是迫切地想要把噩梦留下的余毒清除,白煦不管穆颂好说歹说表示“不要”,还是不由分说地把人半搂半抱带回了卧室。
等一场酣战停息,锅里的小龙虾也焖过味了,吃得白煦嘴直抖。
“颂颂,我嘴麻……”
白煦嘟着麻木的嘴唇,伸到穆颂的面前,而莫名被吃干抹净的穆颂,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呸!活该!”
“呜呜呜,哥哥不疼我了……”
白煦说着,收起刚才在床上横冲直撞的狼狗尿性,搂上了穆颂的窄腰,毛绒绒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