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来了?”
春兰心想,这还用问吗,楼上的动静那么大。除了这院子的男主人回来了,谁敢闹出这样的动静,不要命了吗,她点了点头。
许慎欢给了她一个牛皮信封,“我也就是碰巧经过。天冷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吧。”
大户人家,以前是给碎银子当封口费,现在就是塞信封,丫鬟佣人嘴碎,只要给了赏钱,心里就要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春兰犹豫着拿过信封,但是二少爷说天冷了,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听话的赶紧跑回房,剩下的事,她不想知道,也不敢猜。
许慎欢靠着楼梯扶手,默然立着,房内的动静就好像在他眼前发生。
这还是平日里一丝不苟,宝相庄严的陈宴吗?
他听见。
楼上年轻男人低哑的声音饱含深情与欲望,“我是爱你的,很爱。就算死在回来的路上也是心甘情愿的。”
许慎欢手心里捏了把冷汗,他应该走的,万一被大哥发现了?
可越是害怕越是紧张就越是刺激。
屋外大雪纷飞,下了一夜的雪,将院外的脚印,干干净净的掩埋,仿佛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天方亮时,陈宴才起身,司寇揉了揉眼睛,看着他,“现在就要赶回临安大学吗?”
陈宴见司寇坐起身,“不再睡会儿吗?”
司寇强行睁开了眼睛,让自己打起精神,“我送送你。”
“睡了几个小时,你再休息一会儿,不用送我。”
司寇没有睡醒的样子,说话没了气势,“你还不是只睡了几个小时。”
陈宴端详着看了她一会儿,“今天就晚些去姑奶奶那儿。”
“那怎么行,虽然有点困,但我答应她老人家了,今天要给她讲我写的故事。”
“没事,我让春兰把起居注给她老人家送过去,我保证这是老太太最喜欢看的故事。”
司寇用力掐了一下陈宴的胳膊,“说实话,姑奶奶当年是不是也催你母亲多生几个孩子”
出自于警惕的本能,陈宴问道:“这话你听谁说的?”
司寇没有隐瞒,“我昨天遇到了许慎欢,听他说的。”
陈宴的眼睛划过一抹寒光,“他也回来了?”
“陈宴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只是我们家产业多,但子息单薄,即便有了我,慎欢,简枫,伊人。人丁也兴旺,姑奶奶一生未婚,心里就是太记挂我父亲,害怕陈家长房断了传人。我推测这方面和我的母亲肯定是有冲突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司寇眨眼看着陈宴,“早一点,生一个。”
陈宴眼中迅速闪过期待的光芒,“早一点,就得想早一点的办法,不如你现在随我回临安。”
女人心海底针,说变脸就变脸。
“回临安呀那还是顺其自然吧。”
陈宴笑了起来,“我知道在家里你写文章,安静是安静了。但那样的安静也是孤单的,我到了晚上才能陪你吃饭,很寂寞吧。”
司寇摇了摇头,“创作是不能脱离生活本身的,与人相处才有灵感。”
“好吧,既然这里有灵感,也有人照顾你,你就在庄子里好好住下。”
“真体贴。”司寇突然亲了一下陈宴的唇。
第21章 《萼绿华》
陈宴忽而将她抱起,热烈的回应起来。
小别更胜新婚。
等到春兰端着早餐准备走上楼梯时,才往上走了两三步,又红着脸退了回来,“还是等会儿再来请他们吃早餐吧。”
直到周婶过来请大少奶奶,他两才依依不舍地出了房门,下楼时陈宴扶了扶腰,这动作可就出卖了自己。
“大少爷,老太太说,今天让司机送您去上班,开越野车,道路积雪,再加上您劳累了。”
司寇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陈宴,仿佛是在说,不是劳累是劳损。
“好。今天就麻烦周叔帮我开车吧。”
“好的,少爷,不麻烦,我这就让他去停车场等您。”
周叔是周婶的丈夫,从前是一位军人,后来成了老太太的专用司机。
陈宴换好了衣服,“我今天是中午一点才上课。”
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只要他一派冷静沉稳的表情,就没人能看出他的尴尬。
“院子里的雪还没扫完,你就别送我了。”
司寇将自己的烟灰色羊绒围巾戴在陈宴脖子上,“路上小心一点。”
“好。”陈宴向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突然说道:“既然你不回临安,下课了我就直接回山庄。我认真考虑你说的快一点,”一早上就露出这样胜券在握的笑容,看的司寇一阵脸红心跳。
陈宴朝她挥了挥手,慢慢走进院中,在快出院门的时候,看到许慎欢,“慎欢。”
“大哥。”
“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