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莱心想。
大老远就能听见军靴在地上敲击的声音,以及此起彼伏的敬礼声。
乔遇霖回来了。
司莱立刻坐了起来,拿着纸巾擦擦桌子、擦擦椅子的,假装很勤快。
乔遇霖开了门,身旁却不止一个人。
两个穿白大褂的人跟在身后,还有提着各种仪器的士兵。
司莱踉跄了一下,这阵仗,有点吓人。
乔遇霖道,帮你检查身体,不用害怕。
司莱不得不害怕。
这叫什么检查,这分明就是露馅儿!
两位大夫也是目光闪烁:“这……”
这大老远把他们叫过来,就是给这么个少年看病?
乔遇霖道:“他们经验丰富,医术高明,先帮你检查一下脑部。”
俩医生原本还在想是哪位架子摆得那么大,听到乔遇霖这番夸赞,立刻眉开眼笑。
只有司莱受伤的世界:什么叫检查脑部?
这是一种委婉的骂人方式吗。
他们摆摆手:“放心,我中医西医样样精通,保证药到病除。”说着打开箱子,亮出一排精密的检查仪器,甚至还有手腕这么粗的针筒。
司莱连连后退。
“我、我觉得,这真没必要。”
乔遇霖似笑非笑。
“机器人是没有’觉得‘的感受的,他接受主人的一切命令。”
司莱:你怎么还来教我做事?
俩大夫左看看、右看看,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看来他们找到病因了。
将军近日来心脏不好的病因。
梁医师眼睛更亮,认出了司莱是何许人也,但是他们职业关系,平时就需要保守很多秘密,略微惊讶过后,也没有多少八卦心思。
不过看这少年模样乖巧,和将军站在一起倒是登对。
“真不行吗?”司莱问。
乔遇霖见他似乎真是害怕,本想安抚两句,司莱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接着问。
“我亲亲你,也不行吗?”
一旁的两位医生差点喷出来,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自己是空气。
乔遇霖也愣住了。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乔遇霖,也没见过司莱这般娇纵得理直气壮的人。
若不是有外人,乔遇霖可能立刻就范了。
但是在下属面前维持良好的自制能力,是他一个好长官应该做的事。
于是他喉结上下滚动,回答:“你先检查。”
哇塞,这都不行啊?
司莱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加点砝码,于是他往前走了两步,怼到将军面前又问。
“亲两下,这总可以了吧。”
乔遇霖看着贴得越来越近的司莱,竟然往后移了半步。
你退我进,你逃我追。
司莱鼓起勇气,最后踮起脚,用手指点了点将军的唇,无奈道。
“亲这里,不能再多了。”
乔遇霖简直想把司莱此刻叭叭叭不停开合的小嘴立刻堵上。
我可没在和他欲拒还迎、讨价还价啊,司莱怎么这么……欠收拾。
“好好检查,我在外面等你。”乔遇霖按了一下司莱的脑袋,转身离开。
只是这架势,倒像是落荒而逃的。
门一关,梁医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乔遇霖也难得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啊,精彩精彩!
司莱:?在笑什么?
梁医师还没笑完,老成的陈医生先上了手,把仪器架上,准备给司莱做检查。
没想到司莱面容立即一垮,讨好的笑容转换成气鼓鼓的样子。
生动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一秒变脸。
司莱低着声音威胁:“我是仿生人,你们懂不懂?”
梁医师止住笑了,恢复职业素养的他和陈医生对视一眼,从目光里都看出来一句话:这少爷脑子好像确实不好使。
司莱见对方不明白,焦躁地避开他们的手,拒不配合。
“我的意思是,我需要自己是仿生人,你们懂吧?”
遇到这么闹腾的病人,早就去找几个士兵给他按住打针了,但鉴于面前之人与将军关系亲密,动粗是行不通的。
于是陈医师点点头,耐心哄道:“我懂的,我懂的。”
梁医师也懂了:“放心,我们也兼职做仿生人修复工作的。”
司莱欣蔚地看着他们:“很好。”
但怕他们只明白了表层,司莱又挤眉弄眼:“嘘,但我得告诉你们个秘密……但我又不是仿生人。你们懂了吧?”
梁医生和陈医生面面相觑,原本懂了,现在又有点不懂了。
他们心道这个病症有点重,是不是该找专门的精神科医生来看看,又或者是……专业的仿生人修理工。
这检查到底还是没能做成,司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