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哲几乎天天都会带着他出门。
什么废弃的游乐园、商场里的电玩城、曾经会有表演的酒吧……偶尔就只是在周围的公园。
他们在无人的街道十指相扣,在车里听着歌接吻,在末日里,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
可惜后面暴雨天气越来越多,两个人大多数时候就只能在房间里呆着。
某个晚上,宋宝贝坐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呼风声发呆。
外面狂风骤雨,房间里灯光昏暗。
宋宝贝隔着玻璃去碰那水滴,忽然问谢哲:“……如果对岸也是这样我们怎么办,人类会消失吗?”
他实在是愚笨,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大多数时候只能不去想,闷着脑袋往下走。
但是谢哲很聪明,谢哲也许知道答案。
谢哲停下翻书的手,低声回答他:“不怎么办。”
然后放下书过来,一边检查他的脚踝,一边继续说:“荒野一无所有,却也无所不有……快好了,过一周就可以跑动了。”
他见宋宝贝不太明白,低声解释,“自然之大,总有生物能够渡过劫难。”
“说不定就和白垩纪一样,这场末日会成为未来生物口中的一次浩劫,疑惑为什么人类会灭绝,就像现在我们好奇为什么恐龙这种霸主会消亡一样。”
“是这样吗。”宋宝贝拉住他的手。
谢哲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没什么。”宋宝贝说,凑过去和他接吻,他很喜欢这个。
谢哲没有拒绝他。
“你是不是发热期了。”谢哲稍微推开他,察觉到他在发热,“我去拿抑制剂。”
他站起来,被宋宝贝拉住了袖子。
对方垂着头,小声说:“……不要抑制剂。”
谢哲还没说话,宋宝贝就拉着他的手碰自己脸,猫似的蹭了蹭:“反正是恋人了。这边也排查过,很安全。”
“我不要抑制剂。”
他想,反正都这么糟了,起码要尝点甜头。
谢哲看了他一会,伸手按住他肩膀把他压到柔软的被褥里接吻,手指冰凉,从对方身上那件他挑选的明黄色卫衣里伸进去。
……
宋宝贝脸被压到被褥里,泪水已经把那一块都打湿了,喘不过气来一样胸膛起伏,腰软得支撑不住,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扶着,对方太用力,已经留下了红痕。
他哭得太惨,转过去向谢哲撒娇求吻,被青年抱起来按到怀里,惊恐地小声尖叫,挣扎起来。
恍惚间伸手去摸微微凸起的肚子,却忽然被人咬住了滚烫敏感的后颈。
……
到后面,他只觉得自己已经是一团融化的蜜糖,脑袋里乱七八糟。
谢哲只有和他接吻的时候会手下留情。
oemga的发热期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天。
宋宝贝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他忍不住伸手按着肚子,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当时的错觉。
何止是尝个甜头,简直要被蛋糕闷死了。
谢哲早就醒了。
端着粥回来放在桌上,看见他醒了,摸着肚子一脸呆滞,觉得有点好笑。
“饿吗。”他问。
虽然中途有给对方喂了一些食物,但大概是不太够的。
宋宝贝点点头,然后被投喂了两小碗粥。
谢哲去洗碗了,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今天已经放晴了。
不知道石诗什么时候会回来。
“在想什么。”
谢哲洗完碗的手上带着水珠,有点冰,碰到宋宝贝脸上,对方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宋宝贝又露出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
谢哲忽然道:“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没有……”宋宝贝抿唇,“没什么想说的。”
谢哲等了一会,知道对方不会说,就说自己去查看前两天因为暴雨出问题的电路。
他站起来,被宋宝贝拉住了手。
对方看着干净的地面,抿了抿唇,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如果,我做了一件很大的坏事,要怎么办呢。”
谢哲问他:“什么坏事,有多大。”
“大到……”宋宝贝犹豫,不知道怎么说。
谢哲却接了他的话:“大到你总是半夜惊醒,大到你犹豫不决隐瞒我到现在吗。”
宋宝贝瞪大眼睛看着他。
“说过了,你不适合撒谎。”谢哲说。
他与宋宝贝朝夕相处两个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
当初醒来的时候,他明明受过伤,对方却固执说他身上没有伤口,加上提要求时给的三个月期限,包括后面他代替石诗去询问时对方明显瞒着事情的反应……还有对方的自毁倾向和自我惩罚。
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宋宝贝把那支所谓的“解毒剂”死马当活马医用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