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当年怀着恨意与怒火,苦练枪法,梦想着有朝一日打爆贺继开狗头的证据。
而林琅是看上去就阳光健气的小麦色,手掌上的茧摸起来,有点点刺挠的感觉。
不过重点不在这里,而是——
嗯,林琅的手指,指节分明,修长有力。
再想到,林琅是怎么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的……
啊!
她在心里无声尖叫,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真的是够了!
给我住脑啊!
.
林琅的测试立竿见影。前一天出去,态度悠闲地四处乱逛,第二天就知道,她去过的地方,都有人悄悄探查。
这又算是顾清辞的推论的又一有力佐证。
这回两人心里就更加有数了。
这个消息有利有弊。
从好的一方面来说,幕后之人,组织的掌控者,在国内总比在国外来得好。从坏的一方面来说,这又意味着林琅面临的处境更加复杂,危险程度也更高。
至于如何针对崔先生搞事,她们正准备着,还没开始呢,林琅就又被指派了出去。
这一回,顾清辞的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她是既厌烦林琅在家,因为这意味着她得时时刻刻紧绷着演戏。又有点儿期待林琅在家,有人一起陪着坐牢嘛!
如今就全是担忧与想念了。
林琅不在身边,让她没来由地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
原本在林琅每晚耐心的抚慰下,那点儿开枪后遗症本来都消散得差不多了,现在又卷土重来,开始失眠。
林琅离开的第一天,睡不着。
林琅离开的第二天,还是睡不着。
林琅离开的第三天,仍然睡不着。
……
顾清辞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因为习惯了林琅的陪伴,以至于她一不在,就开始失眠。还是因为如今两人是同盟关系,才会为她担忧得睡不着。
或许她心底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想让自己明白罢了。
在林琅不在,睡不着的时侯,她就整夜整夜开始做精细的手工活。总归她也是在实验室里面浸润了近十年时光的,做一些用得着的小玩意,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直到电力耗尽,精疲力倦,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闷闷不乐地躺平。
在林琅消失的第七日,这几日里面,过得犹如困兽一般的顾清辞,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不堪的脸,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些想她了。
有黑眼圈为证。
一旦承认自己对某个特定的人有不同寻常的关注与想念,那种思念就会在夜色掩护下,悄无声息地疯狂滋长。
顾清辞脑子里面特别割裂的两种想法时刻都在作激烈的斗争。
一种是对自己的否定:
“我不能。”
“我不行的。”
“我没有办法的。”
另一种是对一直困囿于往事里面挣脱不出来的自己鼓劲:
“不如试一试吧?”
“也许可以呢?”
“不试怎么知道?”
每日里都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想法里面反复跳跃,折磨得她日益消瘦憔悴。
直到林琅离开的第十日,一直按时给她送三餐过来的林琅手下,首次没有在饭点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疯狂拍门之后,在外面喊:“嫂子!嫂子!”
“老大她受伤了,现在医院!”
“你快开门,我们现在赶过去!”
刚刚开始时,顾清辞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叫她。等反应过来,“唰”地一起站了起来,不假思索地直奔门口。
就在她即将要将门打开时,忽地冷静了下来,语气平缓地道:“你忘了,没有她的允许,我不能出去的。”
门外的人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即扬高了声音:“现在都什么时侯了,你还怕这怕那的!老大那么宠你,不可能会怪你的!”
一听这话,顾清辞倒退着回房,将重新填满子弹的□□握在手里。
有防身利器在手,就像是赋予她无穷的勇气一般。
她倚在门边,慢悠悠地道:“我可不敢。”
“你们这些人啊,讲究的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是靠她过日子的,她的话,我能不听么?”
外面的人“砰砰砰砰”地一顿乱踹,无能狂怒地大吼:“臭娘们,真是白瞎了老大那么宠你!”
“现在老大受伤了,生死关头,你居然!”
顾清辞虽然一个字都不信他的,但听到说“生死关头”四个字时,心猛地漏跳一拍。
她强行镇定下来,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慌。
要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就相当于给别人可趁之机。
她依然用那种慢悠悠不在乎,几乎能把人气死的语气:“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她,让不让我去?”
外面的人“砰砰砰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