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父母明早会回览市,所以他到了后,想先回那边的家一下。
安排好了,周颂想睡觉了,但是睡不着,这几个月来突如其来的阳光,让他整个精神都是亢奋的。
…
气温在深夜直降五度,今年的充州看着比往年要冷,还不到十二月呢就寒气逼人。
周颂早上出门时,上衣帽间收拾了几件凌漾的冬天.衣服,塞进袋子里拎着放进车里。
晚上下班直接开去了览市,到时晚上七点半左右。
父母已经吃好饭了,见他忽然回家,都愣住了,好奇问他是休息吗?回去干嘛?
周文鸿恰好要出去谈生意,见周颂说没什么事,就是回来找几件衣服,他就出门了。
人走后,家里的妈妈有些不太理解地继续问周颂:“你来这找什么衣服啊?你从去年秋天就搬去充州了,去年的冬天你都把衣服全搬走了吧?家里就算剩下的也不多。你没衣服穿就去买呀,没钱?”
周颂在客厅坐在沙发里,没有接这话,而是说:“妈,我跟你,商量个事。”
果然是有事的。
施江月挑了下眉,在对面的沙发落座,问他:“怎么了?这么郑重的,还专门跑回来说?”
周颂倚着沙发,姿态懒散,但是眼神挺认真的,“我不结婚,行不行?”
“嗯?”施江月眯起了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忽如其来的一句,“什么?”
“我以后不想结婚,可以不可以?”
妈妈怔愣又茫然地看着他。
周颂不避不让地对视,等着她的答案。
施江月在他无比认真的脸色里渐渐回过神来,抿抿唇,困惑道:“怎么忽然跟我说这个?你怎么会,忽然这么想呢?你之前不是有女朋友的吗?虽然分手了,但是……你可以再找啊,咱是找不到吗?”
周颂:“我有喜欢的人。”
施江月愈发困惑了:“那你……”
周颂:“但是她对婚姻可有可无,我也觉得可有可无了,觉得只要是她,都可以,我不想结了。”
施江月明白过来了,虽然万分震惊这趟突如其来的对话,还有他的想法,但是由于这小子过于认真,太过郑重其事,她也一时之间也没办法糊涂了,只是没有办法一时之间就真的给他说出什么答案来。
周颂依然等着。
施江月想了想,找到了个方向问:“你女朋友,哦,你喜欢的人,是什么人啊?”
周颂:“您不用知道。”
“这话怎么说呢,这是小事吗?”她秀眉微蹙,“虽然咱家是开明的,我并不是要求孩子都得结婚生子,但是毕竟你之前从来没有给过你妈这样的准备,我意外一下,一时间不能接受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嗯,对不起,”他很诚恳,“但是我真的不想结。”
施江月叹气:“是谁?我也不认识,你不能跟我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能让你这么痴迷吗?”
“你先答应了。”
“……”
施江月无奈地重重叹息,“这不是什么答不答应的事,你的事,谁能真的去管你,我只是忍不住好奇罢了。”
他阖下眸,薄唇吞吐出两个字:“凌漾。”
“什么?”施江月怔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提的是你凌漾姐姐吗?提她做什么?”
“我喜欢她,我们在一起过,分了。”
“……”
施江月一整个震惊得没有说话,脑子里开始转动,闪过了几个月前小外孙满月,那满月宴上,她和凌漾聊过的关于他和女朋友的事。
原来,原来那个女朋友就是她?
施江月深吸口气:“你居然,和你姐的朋友在一起?难怪那么久了都同居了还一面都见不着。你这……”
周颂弯下身,双手撑在膝上,轻吁口气,沙哑的声音重复说了一句:“我不结婚,行不行?她不想结,可我想和她在一起。她并不想耽误我,所以分了,但是我喜欢她。”
他以为,分手了她又能潇洒地吃喝玩乐,当无忧无虑的凌小姐呢,但是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或者说,他没法放心她回去当曾经的人,危险性太大了,胰腺炎很危险的,她还总是肠胃炎,三番两次进医院,他实在放心不下。
施江月看他眉头完全是拧着的,格外惆怅,男孩儿素日挺直的脊背此刻伏低,低头的动作充满难受。
养了二十二年,她都没见过他这幅表情,深沉得好像几十岁的人。
施江月无奈开口说:“我不知道你是和漾漾在一起……她不想结婚倒是正常的,我们之前聊天的时候,她不是孩子的干妈吗?我就开玩笑让她自己回头生一个女儿,她说,让你回头生一个。”
“……”
“我说你还早,难说。她就说无论如何你一定会结婚的吧。现在想想,她应该是打探我会不会管你结不结婚。那会儿不知道她的意思。”
周颂看了眼妈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