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翘微微瞪大了眼睛。
俄顷,刘曜抬起头,指腹轻轻擦拭掉她唇角的水渍,“吃了糖,也是苦的。”
沈云翘笑了笑,“心是甜的。”
刘曜:“花言巧语。”
沈云翘:“是肺腑之言。”
沈云翘是第二天午后和刘曜一起出宫的,其实她早上就想走了,想先回一趟康远侯府,毕竟她已经从侯府里消失快两天了,虽然她用的是去平安马场处理事的借口,但是也该回去的。
只是刘曜不愿意,“我下午要去妙如春,你两三个时辰都不愿意等我一起吗?”
“我……”
“云翘。”
“好吧好吧,我下午和一起出宫。”沈云翘觉得自己对刘曜真的是越来越心软了。
未时,两人从皇宫出发,抵达妙如春医馆也不过未时四刻。
陆谢春给刘曜把脉,沈云翘站在一边,脸色有些担忧,等陆谢春望闻问切结束后,沈云翘连忙追问,“怎么样了?”
陆谢春说:“还是得找一下蛊的位置。”说完,他示意刘曜,“把上衣脱了。”
沈云翘愣了愣,刘曜也愣了愣。
陆谢春解释:“我不是说了,要找一下蛊的位置吗?”
“那我先出去。”沈云翘说。
陆谢春颔首,毕竟沈云翘是个姑娘家,回避是应该的。只是等刘曜把上衣脱了后,陆谢春看着他身上的痕迹,眯了眯眼。
刘曜问:“不是要找蛊的位置吗?”
陆谢春觉得自己仿佛从刘曜的语气和神态里听出看出了一丝丝的炫耀的感觉,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好像是想多了。
于是目光再度落在身上,可……为什么刘曜还是有些自豪。
因为他不是个童男子了吗?
陆谢春检查的动作粗鲁了两分。
一刻钟后,两个人从内室里走出来,沈云翘先看了看刘曜,见他衣服已经穿好了,先松了一口气,又看向陆谢春,“陆大夫,怎么样?”
陆谢春心情已经平静了,他专业性很强地说:“从明日起就可以开始施针,连续七日,就能引出他体内的蛊了。”
刘曜体内的蛊毒不是剧毒,但是个奇怪的蛊虫,他太懒了,以至于存在于刘曜的身体内,却很难寻到它的踪迹,如今既然确定了他的位置,施针用药引出它即可。
接下来几日,刘曜每天酉都去陆谢春的宅子里,当然了,沈云翘也会每天下午都去陪着他。
施针大概半个时辰,施针结束,刘曜也会有些不舒服,但缓个几刻钟,也就无妨了。当然了,陆谢春觉得根本不需要缓几刻钟,按照刘曜的身体,半刻钟就能无碍了。
但他看着刘曜坐在圈椅上,苍白着脸,等着沈云翘给他嘘寒问暖的模样,忍了再忍,还是顾念着一点微末的师兄弟情谊,没有戳穿他。
一晃眼,就到了给刘曜施针最后一日了。
这一天,沈云翘有些激动,不过激动之外,她又有些忙碌,早晨和祖母用过早膳,她就赶紧去了趟平安马场,前儿马场的赵管事送信来,说今天马场会送来一批新马。沈云翘打算趁着上午去看一看,毕竟下午还要去陪刘曜施针。
坐马车到西郊得一个多时辰,想到下午还得赶回来,沈云翘干脆骑马直接过去了。
到了平安马场后,先查了查这半个月的账,几乎是刚查完,赵管事就进来说,“大小姐,宋航来了。”
沈云翘这次之所以来马场,除了查账,看看新马,还有一个重要原因的是这次来送马的是宋航宋叔。
宋叔虽然是马场的管事,但从她母亲年少就跟着她,更是看着她长大的,沈云翘还想来见见他。
听到赵管事说宋叔来了,沈云翘连忙拎着裙子走出去。
刚刚走到马场外面,就看到一个体格健硕的男人,他留着一串络腮胡,看见她,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亮了起来,“小姐。”
“宋叔。”沈云翘走过去。
走到距离宋叔两三步的距离,沈云翘发现有些不对,因为宋叔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没等沈云翘问怎么了?宋叔旁边的青棚马车车帘被一只小手掀开,一道清脆的声音在车门处响起,“翘翘。”
沈云翘懵了下,她侧头望去,见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蛋,那张脸蛋圆圆的,虽然还小,可五官的精致已经初现端倪,她有双眼珠子黑漆漆的凤眸,双眼皮是微扬的扇形,鼻子小巧挺拔,嘴唇红润润的。
沈云翘闭了下眼,又睁开。
不是错觉。
而这时候,马车里的小姑娘已经忍不住了,她一边脆生生地叫了声翘翘,一边又用她短短的手撑着车门,要自己从马车上爬下来。
不等宋叔伸手把人抱下来,沈云翘率先两步走过去,踮起脚把人抱了起来。
小姑娘顺势搂住她的脖颈,用力地蹭了几下,才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翘翘,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