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可以出宫探望重病的父亲,戟辉一下子来了精神。
“我当然是想去的……”他狐疑的摸着下巴,“但你不是馋我的身子,在给我下套吧?”
“呵。”星澜猛地想起自己在中迷香的那天晚上对戟辉的幻想,干笑一声,“明天辰时三刻,朕从南门出发,你要来就来,不来就拉倒!”
……
第二天一早,星澜如期而行,果然见到戟辉贼头贼脑的在南门附近徘徊,便把他叫到了马车上。
其实这一行,她也并非非要戟辉同行不可。
只是戟辉既已纳入宫中,去戟府探病不带他也不太合适。
有他在当中做中间人,老将军那边可能好说话一些。
……
到了戟府,戟辉第一个跳下车,也不管星澜,跑进府里不见踪影。
星澜只能由管家引入,见到了卧病在床的戟老将军。
原本拟好的腹稿完全没有用处,老将军见了她激动万分,又是告罪,又是流泪,只恨自己身体抱恙,没能按上任女帝的嘱托,守护好她的女儿。
两人谈起国事和朝政,越谈越投机,竟把戟辉忘在了一旁,只让他干添水倒茶的活。
戟辉倒没有不爽,只是很不可思议传言里修炼妖术,采阳补阴的女帝,居然谈起朝堂的事头头是道,根本不像其他人说的不学无术。
聊了大半天,戟老将军身体虚弱,又躺下歇息了。
到了晚上,星澜在戟府用了饭,想到走夜路危险,决定就在戟府歇息一晚上。
管家鬼鬼祟祟的将戟辉拉到一旁,酝酿了好一会,才小声道:“公子啊,陛下在咱府上歇息,马上要把客房整理出来了。”
“啊,去整理啊。”戟辉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呃。”管家僵硬的笑了笑,“那公子啊,女帝她……”
“嗯?”
“就是您和女帝,有没有,有没有……这个?”管家问。
“这个?”戟辉挠了挠头发,“什么啊,管家你有话直说啊,你平时不这样的。”
“就是这个!”管家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两个大拇指,对在一起,弯曲、直起、弯曲、直起……
“这……”戟辉面对两只手指,陷入了深思。这是给他打什么哑谜?
大拇指代表两个人,那么这不停的撞头……
“啊!”戟辉猛然反应过来,是吵架!定是父亲从哪里听说自己在宫里跟女帝吵过架了——毕竟这事儿宫里已经人尽皆知了——找管家跟他套话来了!
“有吗!”管家急问。
戟辉迫不得已,为难的点点头:“有……”
父亲身体不好,他还是老实承认吧,若是被发现撒了谎,后果更不堪设想。
“啊,明白了!”管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多谢公子。”
“哎!”戟辉一把抓过管家,冲他不住的挤眉弄眼,“记得帮衬着点儿。”
管家笑的一脸灿烂:“要的,包在小的身上。”
……
星澜洗漱过后,在府内下人的指引下入了客房,刚进门便觉着有些不对劲。
房门正对着的是一扇典雅的仕女屏风,屏风后是一张梨花木大床,床上铺着绣着鸳鸯的锦被。桌上、架子上摆放的装饰物件全是成双成对的,燃烧着的蜡烛高低不一,将整个房间照的朦朦胧胧的。
这怎么……
正当星澜迟疑的时候,戟辉大步推门而入,见到房内的星澜,也是一愣。
两人四目相对,星澜一阵尴尬,心知戟家肯定误会两人的关系了。
“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戟辉问。果然,他一直拥有一开口就能把星澜气死的能力。
“我没有。”星澜没好气道。
“那我走错了?”戟辉莫名的出门望了望,“这是我屋啊。”
“算了,我睡了。”星澜懒得再跟戟辉瞎扯,只脱了披风和外衫就钻到了被子里。明日早上没法练武,干脆就趁这个机会补个觉。
“你穿这么多睡不热吗?”背后传来戟辉的声音。
星澜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舒舒服服的,理都没有理他,只听房间里戟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蜡烛被一根根的吹灭,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然觉着肩膀一凉,被子漏进一大股风,耳边一人道:“睡过去点。”
“你做甚!”星澜连忙抢回被子,“你这个怎么不讲信用!”
“睡觉啊。”戟辉奇道,“什么讲信用?”
星澜看他一张单纯无害的脸,简直想一脚踢上去:“是谁说无论如何不会和我睡的!”
“可这是我的床啊。”戟辉道,“再说,咱两不是和好了吗。”
星澜心里很确信,要不是有戟老将军在,戟辉已经被她打入冷宫了。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起来。
可被子里这会儿全是男人的气味,不仅不难闻,还叫她心里一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