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曾谙低低地叹道:
“也不一定。”
酒吧音乐声重,盖过了这声叹息,徐寒以为他没有说话,又灌了一口酒,自语道:
“卫姑娘,我好像没有问过你,为什么当时他们说在这个吧看到你了。”
哦,当时卫曾谙来捞他的父亲。
很巧,他父亲也是一个同性恋。卫曾谙讽刺地弯起嘴角,或许这是个时候和徐寒分享他的家里事。
卫曾谙坐上吧台边,打了个响指,也要了一杯酒。
徐寒看着他,低低地笑:“没想到你还挺会的。”
从小来酒吧捞人,看得多了什么不会。
卫曾谙神秘地和徐寒眨眨眼,“等酒上了,再跟你说。”
徐寒转着酒杯——他在两个小时前因为这种转法摔碎了一个玻璃杯,但他仍在练习。
“我知道凤洲来了会不由分说让我走,但你可能会陪我喝一杯。”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一双猫般的眼睛,正牢牢盯着二人。
酒桌上蹬着一双cl红底,从乔筱的角度看,卫曾谙脸庞漂亮的过分,山根到下颌,弧度流畅优美,甩如今电影荧幕上那些男女出一条街。
但是她更加欣赏徐寒略带侵略性的英俊,所以酒保调好酒时,她端着酒杯袅袅走上前,“一不小心”,红酒便洒了卫曾谙满怀。
她连忙捂着嘴,连声道歉,卫曾谙摆摆手,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她得以享受和徐寒的短暂二人时光。
“HI,在为什么伤心事喝酒?”
徐寒挑挑眉:“需要什么伤心事?”
乔筱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在娱桑工作。”她戏剧性地停顿一下,直到发觉徐寒并没有听过娱桑大名,“是一家...额,娱乐公司,我们公司后天在本地有一个新戏面试,规模不大,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徐寒皱起眉:“——星探?”
“是的。”乔筱大大方方承认,“没有规定说星探不能去酒吧吧?”
“没有兴趣,不好意思。”
徐寒干脆的拒绝了她,乔筱得体地笑起来,似乎并没有被影响,转而问道:
“你还是学生吧?”
“嗯哼。”
“Q大?”
徐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以为是卫曾谙,就一直盯着看。
“是。”
“你平时经常锻炼吧?”
“健身房?也没有...就是.....”徐寒说到一半停住了。
因为他看见那是个陌生男人,显然三十多岁了,独自坐着喝酒,喝的是普通啤酒。
这时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一旁出现,那是个中年男人,但是保养极好,遗传给了徐寒健硕高大的体魄。
那是徐川。
徐川看见那个男人后,仿佛目光里只剩下他,一路拨开人群冲到他身边,拿掉他手里的酒,狠狠掼到地上。
又抓起他的领口,在他耳边喊着什么。
乔筱难以形容眼前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神情,混杂着震惊、不解和痛苦,他突然重重放下酒杯跳下去,疯狂地朝徐川奔去。
“你在干什么——!!!”
徐寒喊了四五遍,总有不长眼地人堵在路上,他暴躁地推开一个又一个,疯狂想要看清徐川身旁那个男人的脸。
终于徐川发现了他,他脸上露出几乎惊恐的神情,匆忙推了男人一下,那个男人抱住头,跌跌撞撞地朝后门跑去。
“靠!该死的!别跑!”
徐寒觉得自己简直疯了,在酒吧捉到老爸和男人的奸,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狗血的戏码么。
卫曾谙简单拿清水洗了洗前襟,取了一次性擦手纸,来来回回擦拭了四五回,才推开洗手间的门。
酒吧里音乐喧嚣,灯红酒绿,五颜六色的镭射灯晃的他有些头晕,卫曾谙一想到自己要回到那个地方,忍不住抹了把脸。
他移开手时,恨不得自己瞎了。
卫东流满脸通红,一路从酒吧小巷窜逃而来,跌跌撞撞,狼狈至极,看到卫曾谙,仓皇地叫起来:“小谙!小谙!帮帮我!”
卫东流长得不能说很英俊,他只是肤色白,五官正常而已,这样的样貌本来过了三十会很不吃香,但是岁月对他格外仁慈,只让他越发清秀起来。
但是再清秀的人,喝的烂醉路都走不稳,还一边摆着手喊救命,谁都会不齿。
卫曾谙眯起眼看着他,卫东流已经匆匆跑进拐角处。
“求求你,等会那个人的儿子来了,千万不要说我往这里去了。”
那个人的儿子?
下一刻,徐寒踹开酒吧后门,憋了满屋的躁动鼓声瞬间响彻巷口,重金属之声支配了窄巷上空每一个分子。
卫曾谙耳膜震得生疼,他却眯起眼似乎看清来者背光下的脸。
徐寒低着门,前后看了一会儿,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