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说:“我在想,以后我们毕业工作了,有我们自己的房子,我弯下腰就能亲到你,不用顺着梯子爬上来。”
“会有的,路上小心。”
卫曾谙睁开眼,他眼底有淡淡红血丝,显见的没有睡好。
徐寒走了,他的私人物品大部分还放在寝室,短期内必定回来,但卫曾谙却有种他再也回不来了的预感。
徐寒回到家,迎接他的是几乎癫狂的白汀若。
丈夫出轨出柜,彻底逼出她灵魂中最深处的恶根,她不再笑容浅浅,贴心的替丈夫儿子洗手作羹汤,把家里打扮的井井有条。
变得古怪多疑,徐川一有不对就开始疯了似得给他公司打电话。
甚至闹到徐川公司里,用响彻云霄的声音,指着徐川的办公室,说那是一个骗婚的同性恋。
她逐渐不知道自己以此获得的究竟是安全感还是什么。
徐川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
徐川本来不一定非要和卫东流在一起,毕竟当初他也曾为了白汀若放弃卫东流。
但是他一定不要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生活在一起,即使这个女人给他诞育了一个成年的儿子。
更何况,还是一个同性恋儿子。
当时在白汀若无止境地给徐寒打电话,想要他在父母这场拉锯战中站在自己这面时,徐寒冷不防地出柜了。
“妈,我知道我爸这样做不是人,但是我不想瞒着您,我也爱上了一个男人。”
徐川当时正在看报纸。
白汀若拿着电话,愣愣地听了一会儿,旋即听筒掉在地上,白汀若发出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尖叫。
“啊——!!!!”
徐川趿着拖鞋跑到书房:“你又在鬼叫什么?”
白汀若疯狂地把目所能及的物体通通摔到地上,数不尽的词典书本砸到她自己身上,却仿佛没有察觉,毁坏这一切时她自己狠狠撞到书桌尖锐处,也只是闷哼一声,抬头看见徐寒。
她像个死后阴魂不散的女尸,披头散发地扑了过去。
“徐川!!徐川!!我恨你!我要杀了你……为什么你毁了我还不够,你还要毁了我的儿子?!”
徐川连声直骂这个疯女人,白汀若的力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有那么一个瞬间,徐寒怀疑白汀若真的想把他掐死。
“你到底在干什么?!”徐川气急败坏,两眼通红。
“寒寒……徐寒,他也是同性恋啊……”
白汀若打了一会儿,没有力气了,腿一软跪倒在地。
“你说什么……?”
徐川也愣住了。
白汀若拿手敲着地面,直到腕口处敲得血肉模糊,哭到失声。
“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啊,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徐川你当初不要娶我多好?”
看她哭的可怜,徐川心生不忍,蹲下去在她身边:“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我原本没想和他……”
白汀若猛地抬起头,一口唾沫吐到徐川脸庞中央,阴惨惨的笑:
“我祝你们两个挨千刀的贱&货天长地久,我祝你们迟早得病死掉,死的时候没人送葬无人问津。”
是以徐寒回家时,看见的一幕就是白汀若独自躺在房间里,瘦的两颊深深陷进去,肤色透着一股青色,头发压在脑后,留下几缕贴在脸侧。
徐寒简直认不出来这是他妈,走过去坐到她身边,不禁出声:
“妈……您怎么病成这样了。”
白汀若听见声音睁开眼,看见徐寒,像是不认识的凝视许久,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伸手摸了摸他脸庞。
“我现在不好看了,你别看。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怎么照顾女孩子吗?要看好她,不要让人家生病。”
徐寒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说些刺激她的话,就沉默地点点头。
白汀若自顾自道:“女生很金贵的,都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你要把人家当成公主一样照顾,会得到回报的……”
白汀若好像全然忘了徐寒的事,陷入了某种美好的遐想中,徐寒嗫嚅道:
“我也可以好好照顾男孩子的……”
空气中无形的警报被骤然拉响,白汀若停了下来。
徐寒先一步站起来,像是小时候考砸了试害怕被责罚,又笃定了白汀若舍不得真打断他的腿,有股肆无忌惮的畏缩。
白汀若若有所思地望着年轻的儿子,在他眉宇间看见徐川的轮廓,她终于发现,自己要让徐寒知道,像他爸那样做个同性恋,不是考试挂科打架逃课那样的小事。
“寒寒,你把床头的水果刀给我拿过来。”
白汀若心平气和地发话,徐寒从床头的果盘里拿过一把锋利水果刀。
“妈你要刀干……妈!!”
徐寒说到一半,白汀若反手在自己小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妈你疯了吗你干什么?!!”
徐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