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曾谙的三餐由营养师调配,被徐寒牢牢掌握在手中,有时徐寒坐在窗边看他安静地用饭,逆着光连脸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清。
“有没有觉得我对你其实挺好的。”
徐寒心情愉悦,揶揄笑道。
响起一阵铁链晃动的响声,卫曾谙抬起手腕,冰冷的笑意砸在徐寒嘴角,把他好心情破坏的一干二净。
有一天徐寒突然接了个电话,那头是个冷静自持的女声,徐寒喊了声“江蝶”,就出门听电话去了。
徐寒没有关门,卫曾谙从卧室望去,徐寒听着听着,左手轻轻颤抖,神情很快变得阴翳。
徐寒走后,卫曾谙坐了一会儿,突然跳起来想要冲出卧室,但是徐寒没有解开他的铁链,卫曾谙在卧室口被活活拉了回去,卫曾谙早就研究过锁孔,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他咬牙把手死命往外抽,虎口处扒掉了一层皮都没能解脱出来。
突然门口想起开锁的声音,徐寒一向用指纹,钥匙孔形同虚设,但这一次,竟然是用钥匙开的门。
卫曾谙看过去,下一刻,一个人从门外走进来。
大概是因为拍戏的缘故,梁子秀把头发从淡金色染成浅栗,她看见卫曾谙,笑嘻嘻地丢掉了钥匙。
“太好了!你真的在这里!”
“……”
卫曾谙皱起眉,他想不到会是梁子秀。直到梁子秀又掏出两把小钥匙,解开了手脚的铁链,亲昵地贴着他喊:“哥哥。”
卫曾谙才回过神,“子秀……?”
梁子秀点点头,从兜里摸出来一管药膏,要给卫曾谙往手腕上涂:
“我就猜到你会受伤,拿铁链铐着可不好受,所以我特地准备了东西。”见卫曾谙看她,她视若无睹地往下说,“其实我还准备了烫伤药镇定剂什么的,看到你没其他伤真是太好啦!”
这时卫曾谙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他甩开铁链冲到书房,梁子秀跟在后面,看见他拉开书架最上面的一节抽屉,往里看了一眼。
然后松了一口气,把抽屉重新推回去,后退两步,靠在书桌边上。
梁子秀想不明白,为什么卫曾谙获了救不想着逃跑,还要去书房找东西,找到了又不拿走。
“我们赶紧走吧。”
梁子秀催促他,“虽然徐寒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但还是早走为好。我替你买了飞机票。你先回去把证件拿上。”
卫曾谙看着她:“谢谢,但是飞机票……”
梁子秀轻声道:“是城西的那个机场,有一条隐藏航线,不提供给旅客的,就算找到也要花一点时间,不用担心。”
“有手机么?”
梁子秀愣了愣,摇头。
卫曾谙立刻在徐寒家翻了一遍,从客厅茶几底下翻到一个备用机,他刚来的那天果然没有看错,他把手机壳翻出来,有一张手机卡。
梁子秀不断地催促,陪他回去拿了证件,卫曾谙有些犹豫地问需要什么。
梁子秀说:“把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统统带上。”
梁子秀开了辆低调的BMW,卫曾谙回来时她等在车里,手刹边上的手机在不断震动,卫曾谙看见了。
“不接?”
梁子秀瞥了一眼,是串陌生数字,随手摁掉了。
“不用,都拿上了吗?”梁子秀把浅栗色长发抓成一束绑在脑后,脸上脂粉未施,在她开去城西的时候突然惊叫了一声。
“哎呀,我身份证没带!”
卫曾谙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其实你不用陪我过去……”
“要的,你陪我回去拿一下吧。”
梁子秀不假思索地打断了他,神情焦虑,害怕错过了飞机,卫曾谙没有多想,和她下了车。
梁子秀和他走在一起,犹豫了很久问道:
“你喜欢吃土豆泥吗?”
“不喜欢,怎么了?”卫曾谙顺口答道,侧过头看她,发现梁子秀撩起的一侧头发下,耳朵上从耳骨到耳垂,打了七八个小孔,因为没有带耳饰的缘故不太明显。
“……没什么……我今天早上做了土豆泥。”梁子秀撅起嘴,又撇开来,好像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心里极不安稳。
她两只手不自觉揉在一起,卫曾谙看了一眼,很快瞥开。
“子秀你……”卫曾谙突然开口,但是话音未落就被梁子秀兴高采烈地截了去。
“话说他为什么要监禁你?你恨他吗?恨到想要杀了他吗?”
梁子秀口吻中有些天真,像在说寻常事,要不是她把杀人说的太过轻松,几乎要让人以为是认真的。
卫曾谙摇了摇头:“很复杂,因为我做了很多事,很多……错事。”
“我不相信。”梁子秀听完摆了摆脑袋,浅栗色的长发左右晃动一下,又落回修长的肩颈上。
“我不相信你会做什么错事,因为你从来没有做过错事。”
卫曾谙看去,梁子秀低着头:“从我记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