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驰好像终于又找到发作的点,“你也说了他是大人物,他凭什么搭理你?”他想到许冬时之前对顾崇海流露出来的钦佩,嘲道,“搞不好是你自个厚着脸皮跟人家说话。”
许冬时被噎了下,小声回,“那总不能遇上了不打招呼吧?”
傅驰没想到许冬时还会反驳,一瞪眼,许冬时立马就噤声了。
吃过饭,傅驰坐在沙发上看许冬时在厨房里忙活,他这几天一直在等许冬时联系他,等了整整四天,可真正见了许冬时那口气却越发堵在心里。
许冬时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他就是不满意。
是因为时间久了他腻歪了所以看许冬时哪哪都不顺眼吗?
他认真思考起来,看着许冬时的背影微微出神。
许冬时身量匀称纤瘦,腰细腿长,在床上对他百依百顺,折腾得狠了也只是小声求饶,稍稍一按那身白皙的皮肉就能掐出一个又一个红印子,是最好不过的床伴。
以前许冬时跟别人在一起时在床上也那样吗?
他越想越烦心,干脆大步走到厨房将人往浴室拽。
傅驰来势汹汹,许冬时一手的泡沫没洗干净,茫然道,“怎么了?”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
傅驰将他推到花洒下,剩余的话含糊地淹没在唇舌交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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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听说你跟人说我是蚊子?
第18章
日子渐渐冷起来了。
许冬时找了个空闲的时间把冬装往衣柜外层放,他对穿着没什么大要求,简洁大方即可,衣服不多且款式单调,整理起来很方便,倒是傅驰留在他这里的几件衣服他特地拿熨斗烫了一遍才挂上去。
他们两个的衣服贴在一起,就像是同居多年的情侣。
许冬时翻箱倒柜,想了想把放在最角落的收纳箱搬了出来,打开,里头放着一些小物件,顶层有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盒子里装的是许冬时被遗弃时戴的一条串了小金珠的红绳。
小金珠只有0.5g,也许是他父母对他最后的祝福。
这条红绳本来是戴在脖子上的,许冬时成年后就将其改成了手绳,他抽开松紧带,慢慢将红绳戴在手腕上,盯着看了会,心里没什么波动。
要说完全不怨他生父母是不可能的,但随着年岁的流逝这些怨大多数也就淡化了,只是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象他的生父母会是什么样的人。
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许冬时从来没动过寻亲的念头,他是被丢掉的孩子,就算认亲又如何,不过是见到两个流着跟他一样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但这条手绳仍是许冬时最为珍贵的东西,至少这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他曾把他唯一拥有的东西赠与傅驰,可惜兜兜转转又回到他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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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冬时的心意被傅驰发现后,两人的关系稍缓。
傅驰二十四岁生日,许冬时求了傅驰好几次,才得以在当日有十分钟的单独见面机会。
还是在地下车库偷偷摸摸见的。
傅驰的朋友很多,生日这天有见不完的人,晚上还有聚会,虽然聚会许冬时也会前往,但他还是存了点想跟别人不一样的心思。
他送给傅驰的是一条意大利的手工补缀领带,200多块的蓝色系花纹镶拼在一起,顶繁琐的工艺,色彩低调和谐,他看到这条领带的第一眼就觉得很衬傅驰。
傅驰拿了礼物看不出高兴与否,只随意看了几眼就要走。
许冬时说,“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傅驰面对他向来没什么耐心,“你就不能一次性拿出来吗?”
许冬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递给傅驰,给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跳动了两下。
其实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把红绳给傅驰,但他确实是那么做了。
傅驰在见到盒子里的红绳时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这什么东西?”
许冬时怕他不想要,撒了个小谎,“我去寺里求的,保平安。”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话是这么说,傅驰还是拿起红绳端详,横看竖看,眉头皱了下又松开,“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编的?”
许冬时硬着头皮说是。
傅驰的表情登时变得有点古怪,像是在思考许冬时怎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带着点得意道,“你就这么喜欢我啊?”
许冬时脸皮微热,伸手去拿红绳,“我给你戴上吧。”
“我才不戴,难看死了。”
许冬时打着商量,“就戴一天好不好?”
“我不要,你觉得我像是会戴这种东西的人吗?”
“那戴半天?”
“都说不戴了。”
许冬时越想让傅驰干什么傅驰就越是反着来,他难掩落寞,但也不再坚持,挤出个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