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实话实说,傅驰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开了,狠狠将他按在软垫上,表情几乎算得上是凶神恶煞,“你说什么?”
许冬时被傅驰一斥,脑袋清醒了几分,在他跟傅驰的相处里,不管对方怎么折腾他,他是一句重话都不曾对傅驰说过的,怎么今晚会这样口不择言?
他望着傅驰完美无瑕的脸,心里的眷恋又冒了头,几瞬,压下舌尖苦涩,还是选择了退让,“顾崇海的儿子有自闭症你不是不知道,他走丢了,我正好撞见,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坐视不理,至于胸针,那是小玙送的,我难道能说不要?”
“为什么不能,他送你就一定得收吗?”傅驰从口袋里取出胸针亮在许冬时眼前,“你就非得跟他戴一样的招摇过市?”
许冬时险些被胸针戳到,往后缩了下,诚心道,“我已经给你了,现在跟你是一对了。”
傅驰突然把胸针往车底一丢,“谁稀罕你戴过的破东西。”
你戴过的......许冬时默默消化这四个字,果然是这样,只要是他碰过的,傅驰都会不屑一顾吧。
许冬时眼神暗了下来。
傅驰哼声,“你不是挺能说会道吗,被我拆穿了就哑巴了,我知道你心里嫉妒许玙跟我有婚约,但你也不用耍这些小把戏引我注意......”
“没有。”许冬时淡淡说。
“什么?”
“我没有嫉妒,”许冬时抬眼,眼里平静无波,如鲠在喉,“可能很久以前有过吧,但早就没有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搅和你跟小玙的事情。”
他决定将话说个明白,好让傅驰彻彻底底放心,“我害你跟我纠缠不清是真的,对不起小玙也是真的,你讨厌我理所当然,但我也不是天生就喜欢犯贱,只要你说结束,我绝不会缠着你。我会把这三年抹得干干净净,你还是许玙的未婚夫傅驰,我依旧是许玙的哥哥,没有人会知道我跟你有过一段,我不会威胁你什么,你大可放心。”
车厢内太暗,傅驰的脸色沉如水。
许冬时的语气冷静理智,仿佛只要傅驰一说结束,他就能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傅驰的世界。
他们应该是这样,他们就该是这样。
可傅驰却半点没有高兴的感觉,胸腔甚至没来由的闷痛,他把这归结为生气过后的自然反应,许冬时的脸近在咫尺,他触手可及,却又觉得很遥远,所以他忍不住地伸手触摸,确认这人是真实在他眼前。
摸得一手白腻肌肤。
傅驰大可反击许冬时的一番话,可许冬时说得没有错。
他们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是许冬时不经过他同意强行将两人绑在一起,总有一日他们要回到各自的轨道,他应当附和许冬时才对。
所以傅驰说,“你说到做到。”
许冬时眨去眼底湿意,勉力露出个浅笑,含糊却坚定回,“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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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小傅总痛哭流涕:老婆我求求你别这么守信用呜哇哇哇。
(ps:开了个小短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瞅一眼!
第23章
傅驰发现近来自己不太对劲。
具体症状表现为时不时就要打开私人手机查看信息,可整整两日,他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他不想承认他在等许冬时联络他,但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开跟许冬时的聊天页面——他们的谈话终止于九天前。
从那晚他摔门而去后许冬时就再也没有给他发过信息。
他以为许冬时会像往常一样,至多是隔个两三天就又来缠着他,向来是如此的,不管他放多少狠话、做多少过分的事情,许冬时都会全盘接受,像是个泥人一样任由他揉搓捏扁,半点儿脾气都没有。
有时候连他都佩服许冬时的隐忍。
傅驰当然知道自己对许冬时态度恶劣,可若不是三年前许冬时假装情人爬他的床,他不会存了点报复的心理故意折腾人,更何况许冬时是那么的逆来顺受,他本来只有的一点恶意也因为对方的无限纵容而日渐扩大。
忍不住想试探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能为他退到哪种地步。
是不是无论他做什么,许冬时都会毫无条件地喜欢他?
其实傅驰至今都不知道许冬时为什么喜欢他,是什么时候喜欢的他,在他和许冬时有这段隐秘关系前,他对许冬时并没有多少印象。
是有一次他突然回忆起来,他似乎跟许冬时有过几次交谈,许冬时还在他面前哭了。
许玙走丢和被开水烫伤这两件事他都知道,也清楚内情,他小时候就不觉得许冬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亦是这么认为,但别人怎样看待许冬时却不在他关心的范围里,连作为弟弟的许玙都没有为许冬时出头,他一个外人更不必管闲事。
倒也不是没有管过。
他无意撞见许冬时被人欺负,顺手解围了一次,不是什么值得记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