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慌乱,沉着地回,“我想傅驰的家人比我更应该知道傅驰的事。”
严琛沉默几秒,“那你现在有空跟傅驰说两句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走不开。”
话落,顾天夹了只酱虾走到许冬时身边,清脆道,“哥哥,虾。”
许冬时不知道严琛有没有听见顾天的声音,正想说话,手机那头骤然响起一道沙哑的音色,“许冬时......”
许冬时面色微变,条件反射将通话掐断了,心脏大力地跳动起来。
顾天不明所以,“哥哥?”
许冬时勉力一笑,吃掉了顾天夹过来的酱虾,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不再理会。
不管傅驰发生什么事情,以前陪在傅驰身边的不会是他许冬时,现在就更不可能是。
他跟傅驰虽不至于走到形同陌路的结局,但也不该再有牵扯。
傅驰如何,都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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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大狗和心机小鱼,打起来打起来!
ps:小玙骗小傅的,没那啥。
第54章
通话被挂断的那一瞬间,严琛见到傅驰原本就煞白的脸又笼上一层淡淡的雾气,连唇都成了雪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颓废又狼狈的青年是他的发小傅驰。
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这叫什么事啊.....”
他要是再看不出傅驰是为情所伤就太迟钝了,可是之前也没听说过傅驰跟许冬时有点什么,怎么就闹到酒精中毒的程度?
傅驰沉默地将手机还给严琛,靠在病床上,神色颓然。
婚宴之后,他的脑袋里像装了一台二十四小时不断运作的绞肉机,回荡的全是许冬时跟顾崇海的结婚场面,时不时穿插着许玙挑衅的话语,绞得他头痛欲裂。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懦弱的一个人,懦弱到需要借助大量的酒精来逃避痛苦的现实。
整整三天他把自己关在了家里,一口接一口的烈酒入肚,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可是越疼他就越是清醒,每一根神经线都在叫嚣着渴望许冬时。
酒能让人迷乱,也能让人在低迷的情绪里想清楚很多事情。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他一遍遍地回忆跟许冬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本来触手可及的东西,全被他推到了海角天边。
他想许冬时想到快发疯了。
想许冬时温柔的笑脸、微蹙的眉头、紧抿的唇角、忧伤的眼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像是飓风过境一般席卷他的世界,他才恍然发觉,他曾经对许冬时说过多少难听的话,做过多少羞辱人的事情。
傅驰自诩家教优良,对外界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可是他却把性格里所有的恶劣面都对准了许冬时,似乎不把那个人温和的表皮划开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就不罢休。
自认为揪住了许冬时犯的错,他便专横跋扈地将对方踩在脚下,因为得到了许冬时的偏爱,他就肆无忌惮地挥霍对方的爱意。
可许冬时也是柔软的血肉堆积而成的个体,他看起来似是拥有刀枪不入的铜筋铁骨,实则是一次次被伤害过后本能地启动自我保护机制,许冬时不说痛,不代表真的不会受伤。
傅驰悔不当初,他喝得越多,脑子就越清醒,近乎是把自己做的混蛋事都过了一边,直到昏迷过去。
醒来后见到严琛的脸,严琛古怪地看着他,说,“你一直叫许冬时的名字干什么?”
傅驰做梦都在想许冬时。
人只有失去过后才会懂得珍惜,这个老掉牙的道理,傅驰直到今日才深刻体会。
他对严琛说,“你替我给许冬时打个电话吧。”
他只是想听听许冬时的声音。
严琛这人虽然粗神经,但看傅驰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再结合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也能猜出个两三分,作为傅驰的发小,很上道地替傅驰卖了个惨。
很可惜许冬时对傅驰酒精中毒的事情无动于衷,甚至还拒绝了与傅驰对话。
傅驰只是喊一喊许冬时的名字,对方就唯恐避之不及地将通话给掐断了,而且似乎跟什么人在吃饭,还为此拒绝了跟傅驰见面。
严琛听不出电话那头陌生的青年是谁,但傅驰不会不知道。
那是顾天,许冬时名义上的儿子,也是许冬时正儿八经的家人,而许冬时不可能抛下家人来见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是他亲自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如果当时许冬时答应做他婚后的情人,那么今日痛苦不堪看着喜欢的对象与他人新婚燕尔、步入婚姻殿堂便是许冬时。
只有尝到许冬时可能受到的苦,傅驰才知晓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寡廉鲜耻。
他的太阳穴又剧烈地疼痛,忍不住闷哼出声。
严琛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问东问西,但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搬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