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些耳背,“油啊?做什么用哟?”
邱默默脸长得嫩又是笑模样,老人都喜欢这种孩子,看着欢喜,“随我去屋里拿吧。”
进到院内才发现空间很大,这一片的房子应该都是这个构造的,邱默默热情主动搭话:“奶奶,我们是用来开隔壁大门那把锁,里边可能生锈了,打不开。”
“隔壁回来人了?”老太太诧异地抬头问道:“多少年过去了,十多年了吧。”
邱默默没多说:“是,回来看看,我先回去了,谢谢奶奶。”
老太太看着邱默默离开的背影,半晌摇了摇头。
往锁里滴了点油,又用铁丝清理里一下锁芯,再试几次终于打开了。二人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
小院里什么都没变,还是何况小时候离开前的样子,石桌石凳。小楼的锁情况好很多,不费力就打开了。屋里有一种老房子发霉的味道,也有一些灰尘,很多家具都被何况妈妈卖了,此时客厅有些空荡荡的,二楼也只留了一张床和一个大衣柜。
这里显然不能住人,何况也只是想回来看看,顺便看看妈妈当初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况仔这屋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都卖掉了吗?”邱默默打量一圈,没忍住问了出口。
何况边收拾那个柜子边回答:“我妈妈在送我走之前就卖掉了那些家具,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她走后我就收拾了书包按她交待的坐上了火车。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他随手翻开一个盒子,里边有一些书信。邱默默也凑过来一起帮忙整理,翻到后来确实找到了一些东西。
看着面前的结婚证,上边是盖了公章的,“这是有法律效力的吧。”邱默默吞吞吐吐:“何正天这是重婚罪啊!”
又看了看那叠信,都是何正天和他岳父的信件往来,内容确实不乏一些贪污和贿赂的行为,上边竟然还有手印和私戳。不知道这样的东西何况妈妈是怎么留下来的。
十多年前何正天还没有经商而是一个部门的小员工,调职到南方历练,在这里认识了何况的妈妈匡黎。
匡黎是镇上的美术老师,父母不在了一个人生活,人长得又好看,性格温柔,何正天不久就对她展开了追求。亲朋好友都觉得他是好男人,匡黎也相信了,只是要先领证。
开始何正天很犹豫,想了一些借口推辞,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主动去了登记处,顺利领了结婚证。
后来何况想了想应该是那时候小镇网络技术还不发达,何正天又不知买通了谁,他操纵了一些环节,让匡黎拿到了具有法律效力的结婚证,也安心地和他过日子后来又生了何况。
等到四年后,何正天调任期满,匡黎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骗局。
何况看着这些证据,目光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什么,邱默默担心何况情绪波动太大,赶紧叫他回神。
“况啊,你没事吧?”
何况抬眸,他将涌上来的无数个念头按下,收回纷乱繁杂的思绪,头脑这才慢慢清明起来。
以前妈妈也告诉过他一些事,但是没说过更隐秘的内情,妈妈既然留下这些,想必也是希望他长大后能做些什么。
他打定主意收好这些证件,又仔细翻了翻柜子,带走了一些妈妈留下的小物件和老照片,才锁好了门,带着邱默默去了镇上的宾馆。
好好睡了一觉,何况按计划和邱默默去游了小镇周边,走着走着,路过了经常写生的那条河。
何况和邱默默随意地坐在岸边的鹅卵石上,看着眼前的景色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邱默默见何况变得沉默,蹙着眉仿佛在安静的思考着什么,他抖了抖唇,也闭上了嘴巴,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默默,我好像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儿。”何况突然出声。
“什么事儿,关于何正天的?”他以为何况还没从昨天发现的那些事中回神。
何况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是想到了和陆锦知相关的,昨天看了一些老照片,今天回到了小时候经常玩儿的这片河滩,有些记忆也慢慢回来了。
去年刚去陆锦知家不久,他画过一幅画送给了陆锦知,画的是小时候妈妈拍的一张照片,背景就是这片水塘。
当时拿给陆锦知,他看后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也没提太多,就要挂在床头装饰着。
现在想想,好像那张照片背景中的孩子中,有陆锦知的身影。
“什么!”邱默默听了也觉得惊讶感叹道:“你们还有这种缘分呢!”
“当时我站在浅滩一直在画石头,旁边有抓青蛙的小孩子,后来走着走着走到深水区了,一个小男孩最先发现的赶紧把我拉了上来。”
何况慢慢地讲给邱默默:“而且他还和我说了话,指着我眼角的痣夸我好看。”
“这也太巧了吧,真的是他吗!还有呢还有呢?”邱默默仿佛在听什么八卦,越来越感兴趣。
“没了。”何况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失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