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阔并没有放开他断裂的手腕,而是钳制得死死的,任凭他痛苦哀嚎挣扎。
陈阔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地锁定他,食指轻敲了几下腕表:
“我给你的时间有限!”
“哈,哈,陈阔,你太高估自己了,凭什么就觉的我会配合你?没错,我倒霉落到你手里,可那又怎么样呢,我倒了,后面还有千万个我崛起?”
候在一旁的两人,被他的话气得直磨牙,拳头攥得咔咔响!
他们气极反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厚颜无耻、舔着脸,说出这么大义凛然的话?
一个卖国贼,永远只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
相对他们,陈阔非常淡定,身体前倾,靠近黑眼,低声说道:
“效仿古人,精忠报国!”
他的话音刚落,黑眼神情剧震,再也顾不上疼痛,惊恐地看着陈阔,双唇颤抖,半天发不出一个音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眼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靡下去。
半晌,他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地,陈阔嫌弃地松开了他的手腕。
他整个人如同一滩烂肉般瘫软在地上,双眼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什么回忆之中?
脸上的表情,时而欢快如孩童,时而落寞如被抛弃的幼兽,时而又阴鸷得可怕,时而..
短短几分钟内,简直堪比川剧变脸,红脸,黑脸,蓝脸,白脸..都被他唱个遍。
陈阔倒是依旧保持着笔挺的站姿,脸上晦暗不明地叫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绪。
只一点,他目光如炬地死盯着黑眼,将他所有的情绪变化,包括细微的表情,无声通过嘴唇蠕动的自我呢喃,都尽收眼里!
时间进入最后一分钟倒计时,黑眼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阔拉过凳子坐好,另外两个将黑眼架着坐到了他对面的凳子上,将手交织着放在桌子上,身体严肃坐直:
“说吧!”
黑眼陷入到短暂的沉默之中,陈阔很是有耐心地等待,他有预料,狡猾如狐的黑眼没那么容易交代,即便触及了他心里最后那点仅剩的人性?
一个早已恶化为魔的人,想让他有人性,简直难如登天,陈阔是谁,他有的是办法撬开黑眼那紧闭的牙关。
只是,黑眼的嘴巴,闭得实在是紧,连续三天的审问,他就像是在坚守什么,亦或是等待着什么,审问中,问出来的东西如挤牙膏般,一点一点的,简直可以用惜字如金来形容他?
他也只有陈阔审问时才施舍般吐出几句话,如此一来,陈阔的时间就全部压在了审问他的工作上!
毕竟目前看来,黑眼是此次行动抓捕最具有价值和知晓对方信息最多的人。
审问几乎是全封闭式的,外面发生的事情被隔离了,没能及时传达到陈阔这里。
外面更为狡猾的潜龙,逃离当晚因为失血过多、体力实在不支,没能及时和他给自己安排的人接应,晕倒在一处不算偏僻的道路上。
奉命追踪他的人,一直尾随其后,亲眼看着他晕倒,隐秘身形藏在距离他五十米开外的位置,等待着他的人过来接他,跟随过去,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
往往意外来的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好运不分人地降临!
他晕倒后没一会,就路过了一台拖拉机,好心的人把他给救了?
他们是郊区村子里的农民,刚拉他回家,准备帮他处理伤口时,发现他伤口上的蹊跷?
没见过啥世面的他们,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不敢招惹麻烦,给他灌了一碗自家采摘熬制而成的草药,就悄咪咪趁着夜黑风高把他重新丢到了路边。
自认为给他灌了药、吊着命,已经仁至义尽了!而后就鬼祟地回了村子,闩上门后怕得三天没敢出门?
潜龙常年高强度训练,身体底子不是盖的,那两个人前脚刚走,后脚他就醒来了。
睁开眼的一瞬,并没有出现迷懵反而阴鸷得可怕,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服下里面的丹药,原地躺了几分钟,手掌撑地艰难地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晃晃地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身体伤重,伤口也没能得到及时处理,他有些发烧,更没有发现暗处尾随他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去和他的人汇合,反倒是再次折回那个破仓库,拾了一些柴点着,掏出一把匕首处理起自己身上的枪伤。
暗中的人看着他咬着一块手帕,用尖锐的匕首,一颗一颗从身体里将子弹取出,愣是一声没吼出来,暗自咂舌?
真真是一个狠人!
除此之外,两个人更加警惕了,一个半洋老外,能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们还真是感到意外?
没错,潜龙的母亲是国人,父亲则是外国人,从小受父亲耳濡目染的影响,骨子里就瞧不起华国,总觉得他的血液,就是比国人的高贵,有着迷一样的自信和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