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根,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这样吗?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惠明帝脖子以上憋得通红,他用那瘦如鸡爪子的手用力地掰着应锌的手,可是掰不开,他好恨,恨什么呢?是该恨自己识人不清,信任错付了人,还是该恨自己如今连一个断了根的太监都制服不了。
他渐渐地不再挣扎,垂下手,任凭应锌死死掐着他。
第66章 应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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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惠明帝开始翻白眼,坐在轮椅上的历尹制止了他:“应锌,快停手,你把他掐死了,后面的计划还怎么实施。”
听见这话,被恨意淹没的应锌才回过点神来,他松开手,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啊,留着你这蹲大佛还有用呢!”
应锌用蛮力把惠明帝拖到书案上,命令他在空白的圣旨上写废掉李承允的太子位,立李琛为太子。
惠明帝一听急急地吐出一口黑血来,柳文朝紧握拳头,对应锌说道:“我不管你们想要做什么,但现在皇上他需要御医。”
应锌用手掩着唇,眼里的笑意很晃眼,娇声道:“别急啊!柳大人,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惠明帝说什么也不肯写,把脸瞥向一边。
应锌见状也不恼,他扭着腰身缓缓走到惠明帝身边,说:“你不写也没关系,你别忘了我是皇上你最信任的人,也是秉笔太监,还是你亲封的,只要我把你的死嫁祸给柳大人,再以救驾的名义把柳大人给杀了,随后我在自行写下圣旨便可。”
应锌上前一步,把空白圣旨推到惠明帝面前:“若是你能主动写的话,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反正李琛也是你的亲骨肉,立他为太子,对你也没什么损失,我还能帮你除掉柳文朝,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图什么?”站在一旁的柳文朝问道:“你们这样做图的是什么?”
“首辅大人,”应锌像女子那样矫揉造作地低笑起来:“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看不懂呢?也罢,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你们了,也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应锌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很嫌弃似的丢在一边,从一旁的锦衣卫身上抽出一把刀,痴迷地抚摸着刀身:“你们还记得韦亦吧,也就是谢恩国的儿子谢屴,其实我才是真正的谢屴,韦亦不过是我的奴才,想不到吧,哈……”
因谢恩国与哈鞑靼有书信来往被判满门抄斩,那一年谢屴刚好带着韦亦去无陀山拜师学艺,来执行任务的官员发现少了两个人后,怕被罢黜所以选择隐瞒不报,从别处拉了两具尸体充当人数,所以他们二人才躲过一劫。
应锌来请柳文朝去见惠明帝时,当时刘芳也在,柳文朝此时只想着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刘芳能察觉出不对劲。
柳文朝道:“所以你们又为什么入宫当了太监?”
应锌眼神陡然一厉,绣春刀直直指着柳文朝道:“我们得知消息已经是半年后了,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回谢家探个虚实,我们也不会被抓。”
当时来执行任务的那个官员得知这两人就是漏网之鱼后,就叫人把他们找个地方活埋了。
应锌不想死,他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拉他们出去活埋的那人,只求放他们一命,以后定当做牛做马回报,那人见钱眼开,就把他们放了。
应锌随意地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像是醉了酒,刀尖几次都差点刺伤柳文朝的皮肤。一旁的人看着胆战心惊,生怕应锌一个不小心就把柳文朝给刺死了。
应锌继续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他说这话的时候,刀尖正好指到柳文朝的两腿间:“进宫做太监,哈~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做个太监顶多就是少点东西,可最起码还能活着。”
众人唏嘘。
柳文朝两指捏开绣春刀,不动声色道:“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把刀甩来甩去的很危险。”
“都死到临头了,”应锌嘲讽道:“柳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用问,柳文朝也知道应锌二人怎么避开太监总管的盘查混进宫的,无非就是暗中给点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打发个太监。
柳文朝道:“所以前任总管王德并非病死的,而是你杀了他。”
“不错,”应锌指了指自己:“入宫不到半年,他就来威胁我说要把我是谢屴这件事禀告皇上,除非我把俸禄交给他一半,于是我便乖乖听了他的话。可没过多久,他又不满足了,要我把所有的俸禄都上交给他,无奈我只好答应,可我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太监这样欺负我呢,于是一个想法就在我脑中诞生了,只要他死了,我就解脱了,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了。”
“你知道王德他是怎么死的吗?”说到这,应锌眼神癫狂,脸上的表情一半兴奋一半诡异:“我给他下毒,这种毒就连太医也诊不出来,一个月后,他就不行了,我去看他,他虚弱地躺在榻上,榻上全是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因为血都被他吐完了,哈……我告诉他,是我给他下的毒,你们没有看到他得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