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宵上前一步,把桌上的茶盏递到他手中,小声说道:“爹,他好歹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何曾受过这种气,儿子看他是真心诚意想很您谈谈,您别这种态度。”
“你小子拿他什么好处了,竟给他讲好话。”柳清远把茶盏重重地放在桌上。
柳明宵摸了摸鼻子:“他救了您儿子一命。”
柳清远错愕地呆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一时凝噎,沉沉的看向李承允,重声叹了一口气:“你随我来吧!”
柳明宵朝着李承允的方向扬起下巴,眨眼道:“怎么样?我靠谱不靠谱。”
“好兄弟,”李承允拍了拍柳明宵的肩膀,说:“你平反哈鞑靼有功,还没给你封赏,回头给你封个侯爷当当。”
“啊!”柳明宵一时懵了。
李承允没在管他,转身对柳文朝说:“姬如风和我说,你挨了你爹的打,可把我急死了,我从皇宫骑马疾驰过来还是没赶上,是我的错,没有陪同你回府,我情愿这鞭子落在我身上,也不愿意你受这遭罪。”
柳文朝听着他说,忽然觉得背上的伤一点也不疼了,他露出一个微笑:“宫内怕是马上就有人编排你了,说太子殿下策马狂奔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你还有心思取笑我。”李承允从怀中掏出膏药递给他:“先去把药上了,我去找咱爹。”
李承允走后,柳明宵上前来说道:“哥,你还傻站在这里做什么?太子殿下都走远了。”
柳文朝把眼神挪回来,把手中的膏药抛给他:“来我房里给我上药。”
柳明宵对着凌然耸耸肩,两手摊开,用嘴形重复了一遍柳文朝的话。
凌然淡淡一笑:“大哥让你去,你就去。”
“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柳明宵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在他脸颊上快速亲了一口:“今晚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凌然脸颊以眼见的速度红起来,就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柳明宵见状满意了,哼一声地走了!
书房内,柳清远站在书案前没有坐下,见李承允进来,没有虚礼,单刀直入问道:“明宵说得是怎么一回事?”
李承允也没坐下,就这样面对面站着把绍州一事讲完了。
柳清远听完后,面色凝重,但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别指望这样,我就会同意你和柳文朝。”
“我也没打算拿这件事来说服您,”李承允道:“我想知道您为何不同意我和清川,是有什么顾虑?”
柳清远今天第一次拿正眼看他,随后让他坐下来说:“你为何非要柳文朝不可,你将来是皇上,天底下的女子你尽可以随意挑选,就算是男子,只要你一句话,也没人敢不从。”
“您说得都没错,可我自从遇上清川后,就没想过别人,我之所以会从昌平回来夺取这个太子位置,全都是因为我想要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清川的所有家人,我不想他和我在一起后有所顾虑。”顿了顿,李承允又接着说道:“我不会开三宫六院,我只要清川一个,这江山算是我给他的聘礼,当然,我成为太子清川他功不可没,所以,如果他愿意要这江山的话,我送给他,改朝换代都随他心意。”
柳清远听完大为震惊,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将这话完全消化下去,定了定神,说:“我们柳家不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所以以后这种话你莫要再说。”
李承允道:“无论怎么说,以后他的地位都和我是平等的,您如果不信任我,疑我只是口头上说说,我已经替他想好了规划,我会封柳明宵为武安侯,赐他千里地,食邑两万户,兵权归他。”
柳清远明白这是相当于给了柳文朝一个坚强的靠山,完全可以和李承允抗衡的后盾,李承允这是把自己的命送到了柳文朝的手上,选择权交给柳文朝。
就像放纸鸢一样,那根线永远在柳文朝手里,由他掌控着。
柳清远轻轻叹了一口气:“皇上他……”
李承允沉默片刻,硬生生道:“薨了,我封锁了消息。”
这回柳清远彻底呆愣住了。
等了半天不见柳清远说话,李承允站起来说道:“不知我和清川的事,您怎么想?”
李承允的话把柳清远拉回现实,他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或许是时候该放手了,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儿孙自有儿孙福。
他目光瞥到他身后的长鞭,问道:“你拿着鞭子来做什么?”
李承允把鞭子递到他面前,说:“我一进来就瞧见清川背上那几道血淋淋的鞭痕,我实在是看不得他受伤,他曾经受我连累,至今背上留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他受伤,就算是您也不行,所以,您要是觉得没出够气,可以抽我,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柳清远:“……”
“收回去吧,”柳清远语气软了下来:“你能放下架势为文朝做这些,又替他规划好了一切,足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