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二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只希望他是真的找到了夫人。
他这么想着,又看了看陆陵天重新往旁边另一个方向走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对着天上拜了拜。
不管怎么说,至少希望这雨能快早些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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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梨从一片黑暗中睁开眼时,入目便是刺眼的光。
她一瞬便眯了眯眼睛偏过头,下意识想抬手挡挡窗外的光,谁知右手刚一动便是一阵钻心的痛,惹得沈梨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只得放弃。
就这么躺着,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一时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自己右边的肩膀和头都疼的厉害,应该是受了伤。
沈梨又试了试自己的左手,掌心被纱布包着,但疼痛已经不太明显,可以活动。
于是她慢慢抬手,摸了摸自己头。
头上也缠了纱布,就这样都还能明显摸出来好大一个包……
沈梨想,她好像伤的挺重的,是为什么会受伤来着?
她想回忆回忆,却泛起一阵恶心,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痛起来。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沈梨只好暂时先放弃,转而仔细观察起这间屋子。
普普通通的土房子,朴素到有些简陋,除了这张木床,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土墙边立着木架子放铜盆和巾子,另一侧墙角放着扫帚簸箕,另外就只剩了一个装东西的小木柜,端端正正的正对着门放着……
但一切看起来干净整洁,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个很有条理的人。
沈梨正想着,门便被人推开了,她抬眼朝门口看过去,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人端着一碗药进了屋。
他明明束着发,却穿着一身僧侣的袍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
等人离床边近一些,光能照到他脸上,沈梨看清了他的样貌,一个俊朗沉静的年轻人。
看见沈梨已经醒了,年轻男人看了看手里的药碗,没有再往前走近一步,而是隔着这段距离,克己复礼地竖掌立于胸前,朝沈梨微微点了点头:“夫人醒了,那药我便放在床边了。”
说着他当真将一张椅子提过来挨着床边放下,然后将药也放了上去。
然后这个男人又退后一步,这次双手合十,是一个标准的佛礼。
沈梨用左手手肘撑着微微坐起来一些,尽量不牵扯到右肩的伤口,看着这个年轻斯文的男人试探的问了一句:“是……大师?”
她实在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位出家人,但看得出来,他很守礼数。
年轻男人微微笑了一下,闻声道:“小僧是佛门俗家弟子,名秦夏,在外远游后返寺,暂宿于此村,昨日小僧去村外不远处的雁道坡采药,避雨途中见夫人昏迷,便救了回来。”
“夫人伤了头和右肩,郎中来看过,未伤及肺腑,是村中一个好心老妇人给您上药包扎,药也是老妇人的小孙女来给夫人喂的,只是今日小莲姑娘去了田里,小僧才多有冒犯。”
沈梨静静地听着秦夏的话,仔细看他的神色判断其中真假,渐渐地记忆回笼,将昏迷前的事都想了起来。
她包着纱布的左手猛地握了一下,刺痛感让她更加清醒,急急地问道:“那小师傅在那个雁道坡除了我还有没有再看到其他人?”
秦夏仔细想了想,又道:“并未,但小僧那日感觉,有人在追夫人,小僧武艺不精无暇顾及,但后来似是有人将其挡下,小僧才得以带JSG着夫人顺利回到村里。”
沈梨听后不免有些失望,秦夏没有看到别人,那就意味着她与陆陵天走散了。
但她知道自己身边竹二和竹六一直跟着,出事后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追上马车,虽然不知是谁在追自己,但是替她将人拦住的可能是竹二或竹六。
那他们能找到这儿么……?
沈梨抿着唇,有些不太确定。
她用左手将药端过来,蹙着眉一口气喝了,又给秦夏道了谢。
这个俗家弟子看起来知书达理,不像坏人,于是沈梨往门外看了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小师傅,不知这个村子叫什么?”
“这里是榆红村。”秦夏如实道,又问沈梨,“夫人一行原本要去哪儿?可需要小僧帮忙联系家人?”
沈梨没有说自己要去澍水,而是浅笑了一下:“我与夫君原本是要去荣家村探亲的,不知离这儿远么?”
秦夏想了想:“荣家村离着说远也不远,就是过去的话得绕过雁道坡,昨日大雨过后坡上的路不好走,明天如果依然天晴,我可以帮夫人过去看看。”
榆红村与荣家村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一个在低一个在高,若不是沈梨从坡上滚下来也遇不到秦夏,被他带回村子。
沈梨想了想还是没有麻烦他:“小师傅救了我已是帮了莫大的忙,我夫君应当会派人来寻我的,就先不劳烦小师傅了。”
虽然她觉得秦夏应该是个好人,但是这次去澍水陆陵天有些其他的事要查,她也不确定他们现在会不会在荣家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