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成人礼她亲自参与了设计,每一个环节都很喜欢,邀请了很多朋友,恰逢梁佑齐要出国打比赛,仓促之下无法如约赶赴,叶奚瑶说不出的失望,闷闷不快了好几天,她侥幸地期待梁佑齐突然的出现。
那天隆重的晚宴,精致靓丽的装扮,到场的每个人都给予了她祝福,她是全场最耀眼的公主,即使这样也难掩心里的失落,好几次都忍不住将目光飘落门口,可始终等不到梁佑齐的身影。
就像一颗完美的宝石蒙上了尘埃,他的缺席成为了她最大的缺憾。
事实上梁佑齐去了,特地将飞机起飞的地点改在了S市,那会儿叶奚瑶还在化妆间,他来不及赶去与她见面,匆忙交代了叶奚沉几句,让他把精心准备的礼物转交给叶奚瑶。
看见了礼物,她会知道他来过。
没想到他的好哥们转头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叶奚瑶怔然,还没从这个真相中缓过神来,喃喃着,“你没有失约。”
“没有。”梁佑齐回答她。
过了半秒,她终于消化了,盯住他,眼里闪烁着亮光,“原来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鼻子被他轻刮了下,叶奚瑶装痛皱眉,耳边落下一记懒散的轻笑声,“你那时才多小,我又不是变态。”
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叶奚瑶不放弃,认真看着他反问,“真的吗?真的不是在我小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没有。”
“好吧。”她叹了口气,她遐想中的“青梅竹马互相暗恋很久各种错过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梦破灭。
但好在并不是全部破灭,至少还占了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
梁佑齐摸了摸她的长发,空调风吹着,已经有些干了,他动了动身子,“先起来,我去拿吹风机帮你把头发吹了。”
“不用,”叶奚瑶屁股黏在他腿上,懒散地伸了个懒腰,“让风吹一下就好了。”
梁佑齐指尖贴了贴她的头皮,潮的,“要得头痛病。”
叶奚瑶灵巧侧过身,长腿点地,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轻快道:“我去拿。”
“还是我去拿吧,”他按住她肩膀,将人摁回沙发,调侃道,“一会儿又得哭了,小哭猫。”
叶奚瑶正要反驳,梁佑齐已经起身离开,侧影看过去,嘴角勾着,似乎心情不错,随即的,她也轻勾了下唇角。
没过片刻,他拎着吹风机回来,坐回她旁边,拍了拍腿,“躺下,把头搁这。”
叶奚瑶仰躺在他腿上,一把长发挂下来,发尾落到地毯上,梁佑齐单手撩起,平放在沙发上,养这么长的头发需要好几年,他们也从十几岁走到了二十几岁,叶奚瑶看着他认真的神色,优越的眉眼,像是心有灵犀,她坦言:“这头发从我们分开以后就没怎么剪过。”
她清晰的看到他的睫毛轻扇了下,喉结轻滚,眸色渐浓,禁欲又勾人。
叶奚瑶不禁伸长手臂,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来,温软着声:“这是你第一次帮我吹头发。”
他想说“以后会有无数次”,却觉得这样的轻而易举说出的承诺会失真,也轻浮,便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可以轻易说出口,有些话却不能,想要表达的时候,需要郑重再郑重,深思熟虑再三考虑,因为那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是千万斤的心意。
以前,他是个说的少做得多的人,不屑于说,也懒得说,懂的人自然懂。
最近他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很迫切,想要让她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风徐徐吹着,他的指腹温柔划过她浓密柔长的发,像是白皙的肤色徜徉在黑的海中,男人轻抿着唇,眼皮半阖,极具辨别度的声音低落进她耳里,“还记得你刚出生时才那么一点点,鼻尖这颗小痣和所有小婴儿都不一样,护士把你放在保温箱里,我和你哥垫着脚趴在玻璃窗上看你,希望你健康平安地长大。怎么想得到这小小的人儿会和我有这么深的缘分。”
吹风机的声音很低,呜呜咽咽,他的声音也很低,距离那么近,气息混着亲昵感涌来,对上他的眼,温度滚烫,他拨弄她头发的手指似乎也带着烫意,叶奚瑶耳朵和脸颊也被这温度染高,一直到脖子都通红一片。
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没想到你是这种衣冠楚楚的禽兽,从我出生就开始打我主意了。”
梁佑齐气乐,惩罚似的揉搓了下她的耳垂,“想什么呢你。”
头皮吹干了,发尾最难吹,梁佑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耐心,看他专注的样子,叶奚瑶忍不住就想吵他,一会儿揉揉他的眉心,一会儿拔他睫毛,顺手再拔一根自己的,放在指尖对比长度。
梁佑齐顽劣地调转吹风机方向,对着她的手指吹,睫毛飞走了。
“梁佑齐!”叶奚瑶抱住他脖子作势咬他的脸,反被掐住腰,男人暗含警告的放低声:“别乱动,动坏了,我找你赔。”
她就算再不谙世事,在当下的环境和他的语气里也能辨别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