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好多事情铺天盖地砸过来,公司出事情,爸爸昏倒住院,从云端跌到谷底只不过是一个电话的时间。家里和医院全都是要债的人,尽管有叔伯挡着,她还是被人推了几下。
最后于世杰赶了过来,说春诺是他的马上要订婚的女朋友,春家的事情,于家会解决。于世杰的父亲于富民是老春几十年的好友,于氏集团的实力在全国都排的上号,债主们的情绪这才安稳下来,毕竟如果春诺真是于氏集团未过门的儿媳妇,那这些钱不过是毛毛雨而已。
叔伯没有任何主意,只是时不时地转到春诺面前,说一说公司的情况,这么大的资金缺口,只有于家愿意伸手帮忙,也只有于家可以帮忙。
她知道他们的意思,也知道于世杰的心思,只是头怎么也点不下去。
于世杰一天三次来医院报到,也没有在逼她,他说如果她不愿意,那就不订婚,就算不订婚,事情他也会帮忙解决。可是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更何况生意人最注重利益得失。
老春依旧昏迷在床,医生都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公司是老春一辈子的心血,她不能让他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手机的余温还没有散去,她刚刚和徐言通过电话,徐言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国际比赛,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家里的事情她没和他说,有些事情爸爸解决不了,她解决不了,他也解决不了,何必多添一个人,来承受本来不属于他的烦恼和负担。
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但大大小小的节日和纪念日他都记得,每次都会准备一份礼物,不是贵重的那种的,但是心意很足,一点都不敷衍,其实她对过节这种事情并没有那么在意,更心疼他同时他打几份工,她有次搂着他的脖子撒娇提议,“不如礼物就用吻代替,每次给你准备礼物,我想得头都疼了。”
他揉着她的头发,轻吻着她的唇,声音低沉暗哑,“你给我的可以用这个代替,但我给你的不能少,省得老了的时候,你翻旧账。”
她竖起自己的手指,“我保证不翻,我是那种翻旧账的人吗?”
他看着她的眼睛,很郑重地说,“春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是我作为一个男朋友该做的事情,你说过和我在一起你不怕委屈,我也想说,既然我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别人该享受的恋爱的快乐你都该有,如果和我在一起,反而让你的生活质量降低了,那你何必要谈这场恋爱。”
他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没了她,肯定也会有更好的人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很短,少了谁都可以过下去。
徐言回来的时候,她去机场接的他。
深夜的大厅,匆匆的旅人和归客,重逢和离别中交叉着欢笑和泪水,他推着行李箱从出关口走了出来。汹涌的人潮中,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笑着放下行李箱,张开双臂,她奔跑上前,跳到了他的身上,两个人紧紧拥抱。
周围传来善意的笑声,领队老师和同行的队友都没有想到,一向沉稳内敛的徐言会有这么情绪外放的时候。
两个人晚上没有回宿舍,以前快要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徐言总会停住,不是起身去洗手间,就是抱着她吻到舌根发麻,任凭她怎么引诱,他始终守着那一条线。
那天晚上,或许是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那么久,又或许春夜的空气太甜,外面的星空太美,总之两个人都失了控。
灼热的呼吸交错缠绵,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脸上滑落的汗珠。
沙哑低沉的声音落到了她的耳边,他说,“春诺,我爱你。”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说爱,其实她并没有很执着于这句话,因为她知道,对于不擅长表达的他来说,爱意全都藏在他一点一滴的行动里,这些远比嘴上说说要来得更重要。
可当她听到这句话时,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她想说,“我也爱你。”可她说不出口,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她舍弃了他,舍弃了他们的曾经,也舍弃了他们的未来。
他看到她的眼泪,立刻停了下来,捧着她的脸问,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她摇头,埋到他宽厚的胸膛,搂紧他的背,让他再重一点。
一夜的疯狂过后,两个人都深深地睡去。
暴风雨来的比她预想的要更快一些。
她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床边,她去吻他的唇,他避开了,“有人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她说订婚的请柬设计好了要你确认,我说她打错了。”
她起身拿起床边叠放整齐的衣服往身上套,手在颤,但是声音十分平静,“没有打错。”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要订婚?”
“不是和你,和别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也算门当户对。”
他眼眶里布满血丝,黑色的眸子中翻滚着汹涌,“你当我是什么,春诺?”
“人生中的一段体验?你知道我这个人的,又懒又爱玩,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有些感觉可能来得快去得也快。其实早就想和你说分手,但你一直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