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把月考卷子拿出来,我给你们讲讲。”
六月的下午两点多,虽然教室里的空调开得力度很强,但走廊上昏昏然的日光打在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舒适得让人睁不开眼。
“殊哥!殊哥!醒醒!别睡了!”谢殊被旁边的刘丞用胳膊肘顶醒了,被扰了清梦自然没有好脸色,谢殊哑着嗓子慢吞吞地回神:“干嘛?”
“老李头叫把月考卷子拿出来,要讲——”
谢殊虽然成绩差,不是读书的料,但被谢爸爸谢妈妈强制塞进了B班,紧随A班后头,想着用环境感染自家不开窍的儿子,但显然,白搭。
谢殊迷糊着脑子,手伸进桌肚上下翻检着,过了会,老李头快走到桌子旁边时候才抽出月考的物理卷子。
谢殊一团混沌中,两手捏着卷子抖开,答题纸上整齐的式子明显不是谢殊一个半小时憋不出几个物理公式的人能写的出来的。
视线往左边移过去,一看得分95,班级A班,姓名周纪,谢殊才回了魂,慌忙要把卷子折起来,拿东西压一下,结果被刘丞一眼看见了,压着声音惊呼:“周纪的卷子怎么在你这?你俩真谈啦?”
刘丞声音压的是小,但他那个胖墩身子挤挤挨挨得夹在谢殊旁边,一说话就把身子拱过去挨着谢殊,圆乎乎的脑袋还一个劲得动,想看不见动静都难。
“刘丞!谢殊!你们俩干什么呢!看看你俩那分数,狗来了踩两脚选择题分都比你俩加起来高!还在那讲讲讲!出去站着去!”
老李头穿着件中年男教师惯爱的POLO衫,手里的卷子卷了个纸筒,遥遥指着俩人骂。
但刘丞老油条一根了,被骂了还嬉皮笑脸搭话:“李老师别生气,我们这就走,回头给你抱只狗把均分提一提——”
刘丞说着话拉着谢殊出去了,老李头翻了个白眼又转身接着讲课了,B班的学生早就见怪不怪了,大家都知道这两人是塞钱进来的。
虽说成绩差是差了点,但一个刘丞脾气好,一张口逗得大家都乐呵,学得也没那么紧张;一个谢殊虽说没那脑子学习,但架不住长得精致漂亮,一看就是被谢家宠着的小少爷,平时是有点少爷脾气,挑剔了些,但也没打扰别人学习,大家都乐得将谢殊当花瓶看。
刘丞跟谢殊两人对这套流程不能再熟悉了,一前一后出了教室站在B班后门口贴着墙,蹭着教室的空调风,懒洋洋晒着太阳,顺便压低了声音闲聊。
“诶诶,殊哥,你真跟A班那个周纪谈了?那人不是年纪第一么?你怎么弄到手的?”
刘丞圆滚滚的脑袋凑过来,白白软软的一张傻脸凑过来等着谢殊回答。
“他就答应了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答应的。”谢殊回想了一下,自觉诚实地交代了。
刘丞显然没信,憋着劲在那鬼笑,把谢殊笑毛了,才不笑了。
“殊哥,你真跟男的谈啊?我听李立诚说他前几天跟他女朋友搞得可爽了——你看见李立诚脖子上的印子了没?说是他女朋友啃得,李立诚还说他女朋友屁股揉得可带劲了。啧啧......”
刘丞看着像个一脸傻相的小胖墩,跟着谢殊那帮不会念书的二代混一起,什么都懂得差不多了。
“看你这大sai迷样儿,你自己试试去不就知道了——”
谢殊听着刘丞在那转述李立诚的初体验,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也有些好奇。
主要是谢殊下面藏了个花穴,身体格外敏感些,上了高二之后本来之前从来没什么动静的小穴变得敏感,常常生出瘙痒难耐的感觉,勾着谢殊自己弄了好多日子。
本来勉强也能忍得了,上个月月考表彰大会,周纪拿着演讲稿在台上发言。
周纪正儿八经做着学习经验分享,谢殊在下面看着周纪挺拔的身子站在台上,再加上谢殊天然地喜欢长得漂亮的脸,于是就盯着周纪那张冷淡脸庞看入了神,正好对上周纪轻飘飘的眼神,一时间,谢殊破天荒地怔愣了下。
之后每次放学回家路上都能碰到周纪,那片别墅区离市一中很近,好多有钱人家的小孩就近住在这片。
谢殊穿着市一中的校服走在路上的时候,谁见了都要夸一声乖巧精致,谢殊也深知自己这幅皮囊的好处,时不时地要在周纪面前刷存在感。
周纪每次都装作不知道,冷淡着神色路过谢殊,实际上早已知道谢殊在这片别墅区做了妈妈的夫人口里出了名的难养性子——
一周的早饭要餐餐不重样,洗衣服的香料要指定添加大马士革的玫瑰露,第二天的衣服一定要熨的板板正正才肯穿上身......
不仅谢家的佣人私下里调侃过,连谢妈妈和几个交好的贵太太坐在一块都忍不住要吐槽自己儿子的娇贵少爷脾气。
当时周纪在家里听周妈妈转述的时候,联想起谢殊那张秾艳的漂亮脸庞时候,竟然也没生出反感来,还有种荒谬的认同感,似乎这事情放到谢殊这样的人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这样格外的宽容,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