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萱入宫的路上神清气爽,但后来因为没碰见赵云终,精神上格外低落,出宫的时候却正好相反,眉眼带笑、意气风发,终于有了胜仗归来的喜悦之感,就连他被赵云终蹂躏得略有些凄惨的嘴巴都可以忽略不计了。霍容萱面带笑容出了宫,身边的副将一脸好奇将军怎么进了一趟宫还变了脸色,肯定不是因为皇上的奖励,谁不知道霍将军最看得轻财富权势。
这边暂且不提,却说批完奏折的小皇帝,越想越气,回到寝殿还在为赵云终在后花园赶他走而愤愤不平。他本想等会儿见到赵云终之后故意赌气不理他,结果过了一个多时辰,夜已深了,赵云终都没回来。
这下周止武忘了赌气的事,有点慌了。赵云终定是没有出宫,否则会有下面的人跟他汇报,在此之前也没有传来赵云终出宫的消息,难道是霍容萱把他偷偷带走了?想到这个可能,周止武因惊慌而止住的火气又被点燃了。
气归气,周止武还记得吩咐下人立刻去寻王爷。他坐在寝殿的软榻上忐忑地等待,不久之后,就有小太监来报,说是王爷没出宫,而是喝醉后就躺在花丛里睡着了,王爷嫌烦,把下人都赶走了没让人伺候,所以到现在都没丫鬟、太监敢进后花园把他喊起来,得知皇上在找王爷,才知道误了事,匆匆忙忙小跑进后花园找到在落花丛中睡得沉沉的赵云终。
彼时,赵云终地为席、天为被,枕着手臂在梦里会庄公,被叫醒时还略有不满。但他除了在性事上有些粗暴,私下里却没有那么凶残,被人从美梦中喊醒也只是不知所云的嘟囔了几句,没有为难下人。他在霍容萱走后又喊人上了一壶酒,就着春风艳景一个人喝完,然后就醉倒在花丛中。现在酒还未醒。
美人不管在何种状态下都是美的。醉酒的赵云终散漫不羁,风姿挺秀,醉玉颓山,眼神带着勾子,随意扫一眼都能让人脸红心跳的程度。两个小太监不敢多看,生怕心生妄念,他们一人扶着赵云终的各一边肩膀,小心翼翼地护着他往外走,防止他晃晃哟哟的步伐一个没踩稳摔倒。
小太监们搀着赵云终到了皇帝的寝殿,远远的看见皇上翘首以盼,身边一个掌灯的宫女在深夜也不会昏暗的皇宫夜色里捧着一簇火光,照着周止武轮廓澄明的脸,像是深夜里晃动着的美人图,清素之中,微流丽藻。
宫门口等待的周止武遥遥地也看到了远处的身影,亲自赶过去接过,他小跑着过去,身后宫女一连声地劝他慢些,周止武装作没听到,继续着急忙慌地向前。
他顶替了一个小太监的位置,搀着赵云终半边身子,一边扶着他往宫内走一边忍不住抱怨:“真是的,喝这么多干什么?又不是要让你戒酒,喝完还不让人伺候,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躺在花园里,天凉生病了怎么办?多大年纪了还不知分寸。”
念叨完赵云终他又接着骂宫女太监,语气却没那么温柔了,“王爷胡闹你们也陪着一起,本分都忘了,舅舅要是生病了,看我不打掉你们一层皮。”
赵云终被他叨叨的脑袋嗡嗡作响,像有一群蜜蜂在他耳边飞来飞去,他连忙打断周止武的念叨,“好啦好啦,我保证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两人拌着嘴回到寝宫里,身后跟着的一排下人听到他俩的对话想笑又不敢笑,憋着忍了一路。
到了寝宫,周止武扶着赵云终让他倚靠在软榻上,吩咐宫女去端醒酒汤,又让其他人去打热水给赵云终擦脸,再备着几桶热水等赵云终酒醒一点给他泡个澡,一群人围着赵云终团团转。吩咐完一串命令累得口干舌燥,才想起来让小太监给他倒杯茶喝。
宫女很快就送来一碗醒酒汤,周止武亲自用银勺搅着瓷碗里的汤喂赵云终喝,不幸的是醉酒的赵云终脾气无常,跟个稚童一样,推拒着死活不愿意喝,周止武累得大汗淋漓也只喂进去半碗,衣服还被他推拒的动作打湿了。
周止武无奈放下碗,在热水盆里绞了几下手帕给赵云终擦干净下巴上滴落的醒酒汤,又给他擦了脸,让他舒服一些,这才被下人服侍着脱掉打湿的外袍,周止武刚脱下一只袖子,哪知道椅在软榻上半阖着眼皮的赵云终见此场景狼性大发,颠倒着扑了过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周止武顾不得衣服了,扶着赵云终问道。
赵云终摇摇头,反过来将周止武抱进怀里。周止武的脸贴在赵云终健壮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听到那里面“咚咚”的心脏跳动声,如惊雷、如鼓鸣,尽管知道这是因为赵云终喝太多酒血液上涌造成的,并不是因为怀中的自己,他仍然止不住的心悸,甘之如饴。
周止武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过了好长一会儿还没动静,他都以为赵云终又站着睡着了,忍不住拍拍赵云终的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赵云终把他抱进怀里往上提了提,然后开口了,却不是回答周止武的问题,而是命令屋子里的几个太监宫女都出去。
几个下人互相看了一眼,听话的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出去,贴心的关上门。但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就站在门口,确保里面的主子有需要的时候能随时进屋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