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您的新订单来啦,请及时处理哦~”
爱伦坡酒吧,龙正逐一清点电子屏上的订单,感叹道:“自从开设了咖啡生意后就越来越忙,真该再花钱雇两个人手了。”
呼噜呼噜,机器打出温热的咖啡和奶泡,龙将它们逐一装好,递给吧台前等待的男人。
“一路顺风,外卖小哥。”龙笑着挥了挥手。
“喵~”
星没有回答,但趴在他肩头的白猫仰头叫了一声,好像在说“本大爷听到了啦”。
星摸了摸猫头,它蹭着男人的掌心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非常满足地眯起眼睛。星端起纸盒中打包好的12杯咖啡,向龙点头道别,推门走出酒吧大门。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摩托,前窄后宽,大轮胎,高底盘,复古的银色金属喷气口,车尾贴了一串订购咖啡的电话。
星将咖啡放进保温箱,接着把猫也放了进去。他先为小猫咪戴好头盔,然后自己也戴上,推下挡风罩。
海文城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一碧如洗,阳光灿烂。所有的一切都沐浴在崭新的阳光中,路边的野花野草焕发生机,在风中柔和地摇曳。城市恢复了秩序,一切都是全新的、发展中的,如同十五六岁青涩的少年,或是一首旋律轻盈的citypop。
转动引擎,星骑车摩托在城市中穿行,穿过高楼与小巷、地铁站与麦当劳,将一杯杯咖啡交付到顾客手中,钱币到账的提示音不断清脆地响起。
这时,耳机内传来希斯维尔的声音:“嘿星,中心大厦楼下,两杯冰美式感谢!”
每天早上希斯维尔与云岸都要点咖啡,于是星娴熟地拐向通往中心大厦的道路,在8点50分准时到达。
希斯维尔和云岸站在大厦门口等他,两人均穿着职业装,显得成熟了许多。云岸似乎与西装的领带非常过不去,一脸嫌弃地扯着领子,差点没把自己勒死。
冰美式交到他们手里,星问:“上班感觉怎样?”
“啊,上班烦死了!”云岸立即抱怨,“每天九点到岗,我好困啊。”
希斯维尔说:“其实也还好吧,能学到很多新东西,最近我在学编程,已经能写小型机器人的代码了。”
云岸不服地说:“我也会写代码。”
自从圣物关闭、两条世界线回归平行后,这个昔日由苏煌、韦弗党接连统治过的世界如今变成了无政府状态。
赫利俄斯在爆炸中化为灰烬,但他的核心程序保留了下来,经过一系列专家的研究,人们认为这份程序的构架十分完善,超过了有史以来任何一个政权,临时议会便通过法案,一致决定使用它的脑程序对世界进行管理。
AI的管理效率比人类高得多,可以统筹兼顾方方面面。世界上再也没有所谓的“特权阶级”,也没有所谓的“人情世故”和“贪污腐败”,所有人在AI眼中都是平等的,它仅以绝对能力的高低决定职位,这或许是某种意义上真正的解放。
为了维护赫利俄斯的代码,一批学者成为了技术岗的职员,希斯维尔和云岸如今便是其中两名。
九点将至,此刻他们要赶着去上班了。
“拜拜,星。”
“拜~”
两人向苍星道别,拿着咖啡匆匆跑进了大厦的玻璃旋转门。
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星发动摩托,继续前行。
保温箱里还有最后两杯咖啡,星拧大油门,朝城市边缘驶去。沿途他经过人行道、街区、商铺、红绿灯,这些全都在赫利俄斯的管理下井然有序。赫利俄斯的躯壳虽然毁灭了,但已在无形中渗透入人们生活的每个方面,代码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无时无刻微调着一切。
或许赫利俄斯的愿望也真正实现了。
他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摩托车在一座墓园前停下。星拎着最后两杯咖啡,抱着猫,和守墓的看门人打了个招呼。
墓园是新建的,打理得十分整洁,一排排黑色大理石墓碑立在草坪上,花草和飞舞的蝴蝶为它们增添了温柔的色彩。
这里埋葬着在最终一战中死去战士。
星来到第三排,从左数起并列的7、8两座墓碑前。一座刻着“杉木哲郎”,另一座刻着“肖万·爱迪方斯”,星将两杯温热的黑咖啡放在他们墓前,静静蹲了一会儿,最后,怀中抱着小猫转身离去。
至此,他清早的工作已经完成,现在该返程回爱伦坡酒吧了。
星始终是一个人,带着一只猫,不知从何时起,他已渐渐习惯了这种孤独的生活,仅是偶尔会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星立即接起,以波澜不惊的声音道:“您好,这里是爱伦坡咖啡外送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
“嗯...咖啡喝不惯呢,你们有气泡水么?最好是柠檬味的。”
星认真地在脑海中回忆了一遍,道:“没有,抱歉。”
听到他的回答,没想到对面传来一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