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林深思索了一下,“最近只有几个医院方面的交流会,最近的一个是和第一医院一起去的针对心理问询科普工作的交流。我们和市第一医院是合作关系,所以邀请函是发给我们两方的,只不过出行和位次会安排在一起。”
“这件事很不对。”黄卫平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扫过刚传来的消息,面上的表情更为凝重,“我们这里查到点东西,余风,可能是有对象的。”
“他在A市一直以余凤这个女人的形象对外示人,所以极大概率他找的是...”
“男朋友。”
送完黄卫平和林深,张泯将方向盘打了个转,准备送赵泛舟回市局。刚刚从饭店出来后,黄卫平没有再抢夺副驾驶的位置,和林深一块坐在了后排,商量起了是不是需要买辆新车,赵泛舟坐在张泯的副驾驶上,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落在他的脸上。换成别人也许会有一瞬的可怖,但赵泛舟不会,反而让人的视线更加不自觉的下落在他高挺的鼻梁和陷入思索时抿成一条线的唇。
“你真的不去我的公寓吗。”
车停在市局门口,熄火的时候连发动机的那一点声响都停滞下来,张泯没有打开车厢里的灯,赵泛舟的屏幕也暗了下来。
“不去。”安全带解开的声音格外明显,随之而来的却不是车门被打开的闷响,窗户被打开了一小道缝隙,带着冷意的空气和马路上的喧嚣争先恐后的挤进这片狭小的地盘。
“那你还要不要糖...对了,我明天叫人给你送早餐...”
“给我。”黑暗中,张泯只能看清赵泛舟的轮廓和那双眼睛,那双手伸到自己面前,凑得很近的时候张泯才闻到很淡的消毒水味,他眨了眨眼,“给你什么?”
“糖。”
稀稀疏疏的声音过后,赵泛舟的掌心上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小东西,他将它收到口袋里,又晃了晃手。
“什么?”张泯拿着那个糖罐。
“一整罐放在我这里。”赵泛舟慢慢坐直了身子,“张泯,你是不是要追我。”
张泯重重地点了下头,又想到对方可能看不见,又回答了声是。
“你把糖给我,你每天来见我,我就还你一颗,一颗就是一分,攒到一百颗我会认真思考要不要考虑这件事的。你哪天不能来还给不出具体理由的话,你就别想再拿走任何一颗。张总,这买卖做不做。”
“我做!”糖罐被塞进赵泛舟怀里,因为太匆忙甚至还没扣严实,掉出来几颗青柠味的落在赵泛舟衣服上。
“那回去吧。”赵泛舟将糖重新放回罐子里,拎着它下了车,站在车外等了将近一分钟还没听到启动的声音,又皱了皱眉,“怎么还不走。”
“...你还没给我今天的糖。”
A市的报时钟整点准时响起,遥远的声音落在耳膜里,敲得人心脏一震一震,赵泛舟的唇角有些压不住,他低头假装看糖,“你不是吃进肚子里了吗。”
“那不算。”
张泯在一些事情上向来有原则。
一颗橘子味的糖被扔进副驾驶,赵泛舟敲了敲车窗,”快走吧,张总。等下叫大队贴你罚单了。“
“晚安,赵法医。”
赵泛舟没回话,转过身去摆了摆手,另一只手上的糖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的玻璃纸混成一罐斑斓的梦。
钟声延续了很久,佝偻着背影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在和影子跳舞,热烈的舞曲晃动着裙摆,影子随着月色变淡,那双腿变得模糊,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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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是《巴黎圣母院》的原文
第21章
“白天是属于所有人的,为什么只给我黑暗。”
“你见过余风那个神秘的对象吗?”
坐在审讯室内的是剧团的一名女演员,昨天下午就是她联系了市局的警员,提供了一条新线索。
“没...没见过。”女演员捧着水杯的手指慢慢收紧,身体的紧绷通过肉眼清晰可见,她停顿了两三秒才接着开口,“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余凤她上台前总能收到一束花,我们也旁敲侧击打听过,她都是含糊着过去。那天我路过主演更衣室,余凤没有把门关紧,我听到她在和什么人打电话,大概意思就是下班后那个人会来接他回家。”
“仅仅这样并不能证明余风和那个人是情侣关系吧?”
“是的。但是那天下班我正好从艺术宫的后门离开,余风比我早一点下去,我在楼梯口看到了,她和那个来接她的人接了个吻,但是那个男人是背对着我的,所以...”
“余风的手机至今下落不明。”黄卫平用油性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圈,笔尖在空气中顿了顿,“但是根据王高的交代,当晚余风是在接到了他的电话后来到艺术宫赴约的。什么情况下,一个人的手机会不在身上了,而且在王高慌忙的处理现场的时候,也并没有见到余风的手机。”
“余风生前的活动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