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就对皇帝说:“瑞王的风寒刚好,皇上还是赶紧过去吧,免得他在外面站的久了,再受了风!”
皇帝想到瑞王之所以会得风寒,就是因为他得了晋地受灾的消息,求自己赶紧派人去赈灾时,自己让他先回去,他却在外面跪了一夜,这才受了风寒。
瑞王自小聪明伶俐,那时候皇帝还不像现在这样沉迷享乐,闲暇之余总喜欢拿朝中的事逗他,那时小小的瑞王想法虽然稚嫩,看问题的角度却令皇帝满意。
那时的皇帝是想培养他做储君的。
只是后来政事劳累又枯燥,瑞王的母亲又因病去世,皇帝来丽妃这里的次数多了,就更喜欢对他满是孺慕之情的晋王了。
不过对于曾经让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皇帝虽然恼他不多为自己这个父皇想一想,却还是舍不得他身子刚好,就在秋风里站着,最后还是起身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众臣已经吵翻了天,一小部分大臣已经开始商议拨款拨粮。
完丽妃之父蒋启仁却说“陛下昨日刚过了寿诞,今日就出了这件事,绝对是有人故意要触陛下的霉头!”
剩下的大部分人,在听了他的话后,竟然说晋地受灾情况不明,又有游侠闹事,其中一定有人想浑水摸鱼,应先派钦差前去查看情况,然后再做结论。
皇帝到的时候,两方差点没打起来!
务实大臣请求皇帝赶紧下旨赈灾,以蒋家为首的官员,就是各种心疼皇帝,什么有人想趁机闹事,目无尊上……
最后皇帝问瑞王:“盛儿怎么说?”
瑞王彭沛盛出列,晋地的灾情让他夜不能寐,白日却又说服不了纸醉金迷的父亲,深深的无力感让他食不下咽,迅速显瘦下去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父皇,儿臣觉得不管灾情是否严重,都应该立刻派人前去赈灾!”
皇帝对他只注意灾情,却对自己这个父亲寿诞刚过,就受次挑衅一点也不关心,心里觉得这个儿子不如文儿贴心。
想到文儿面对自己时,那崇拜孺慕之情,再想到丽妃的小意温柔,他终于下了某个决定。
“既然盛儿认为应该立刻派人去赈灾,朕也不派别人去了,你现在也长大了,该到了为父分忧的时候了。”
瑞王立即应下:“儿臣领旨!”
皇帝就摆手,道:“赈灾的人已经有了,你们都下去吧。”
瑞王:“……父皇还没下旨着户部下拨赈灾的粮食!”
皇帝一直认为晋地受灾并不严重:“晋地官员无旨不敢开仓放粮,你是钦差,又是皇子,到了灾区直接组织开仓放粮就是。”
……
百姓们只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让瑞王前去赈灾。
杜钰竹看过瑞王传过来的消息,却知道皇帝只派人赈灾,没有拨粮!
刚放下信,迎香就过来请了。
沈安筠一直关注着晋地的灾情,得到皇帝下旨派瑞王赈灾的消息,第一时间让迎香请了杜钰竹回来,准备商议捐款的事。
杜钰竹进了客厅,外人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沈安筠却能看出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好。
伺候的人都知机的出去了,沈安筠以为他还没听到京城的消息,就道:“皇上已经下旨让瑞王去赈灾了!”
杜钰竹:“嗯”了一声。
沈安筠看他这反应,好奇的问:“你怎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杜钰竹看向神采奕奕的媳妇,虽然不想,却又不得不告诉她事实:“皇上是下了赈灾的旨,却没有拨赈灾的粮!”
沈安筠脸上的欢喜被惊讶代替。
杜钰竹接着道:“不过却给了瑞王可以开仓放粮的权利。”
沈安筠可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人:“农家人大多都有存粮的习惯,现在百姓手里已经没了存粮和存银,可见晋地去年的收成也不会太好,农民手里没粮,官府的粮仓里,就真的能存下粮食么?难道皇上对各地粮仓的情况,真的就一点不知!”
杜钰竹第一次对妻子说出了对朝廷的评价:“为君者注重享乐,朝廷也没什么好风气,朝中清白的官员,早已十不存一!上行下效,各地官员不贪的,更是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各地的粮仓,若有一半的存粮,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更何况,皇上应该觉得晋地的灾情并不严重。”
听完他的话,沈安筠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心里期盼着这不是真的,可是当初在延通买地的经历,却提醒着她,在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地的官员,真的可以做出吃空粮仓的事情!皇帝,可能是被官员蒙蔽了双眼,也可能是……根本不在乎那百姓的死活。
相比沈安筠自己猜想的,好像杜钰竹说的帝王认为灾情并不严重,能让人心里能舒服一些。
可是,他是天下之君啊!他的这种认为,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在意!细纠起来,更是让人心底发寒。
但是不屈的性格,又让她迅速打起精神,继续问杜钰竹:“你可知瑞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杜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