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的手掌按在时鹿头顶,封临初嘴角漾出浅淡笑意,他的声音很轻,却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那就好。”
-
时鹿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从沙发坐起,找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秦随后慢悠悠接通。
一觉睡到中午的秦随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傅曼影今天早上和父母一块前往了晋远市,目的是参加外公的68岁大寿。
而秦随则被通知回公司处理一项重要的工作。
“虽然没办法立马做亲子鉴定,但我可以先把事情告诉时叔叔和傅阿姨。”
“我记得寿宴好像是明天来着吧,现在告诉他们,是不是有点砸场子的意思?”好不容易出个神女,要是因为她没装到逼,傅家人还不得恨死她,时鹿打了个哈欠,“还是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再说吧,万一又弄错,我都要产生阴影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在纠结该怎么做。
“随你吧,你要想说就说吧,反正我无所谓。”
挂断电话后,时鹿看见端着杯子从厨房走出来的封临初,歪过脸叹了口气。
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封临初居然没有借机表白,然后再来一个霸道总裁式的……总之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个绝佳的脱单机会。
不过提到寿宴的话……时鹿倾身向前,拉开茶几下的抽屉,拿出昨天收到的那个文件袋,把请帖抽了出来。
“师兄,你陪我去傅家吧。”时鹿举着请帖,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芒,“虽然我不想破坏老人家的寿宴,但我可以去膈应膈应神女啊。”
“我,不想去傅家。”封临初正好走到沙发后面,时鹿没看到他的表情。
“不要啦,你陪我去嘛,我一个人去好怂的。”时鹿发出了甜腻的撒娇声,葡萄大眼眨巴眨巴,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封临初:“……”
傅、任两家是公认的站在玄术界顶端的两大家族。
任家排外,家传水符术从不外传。
傅家则是杂而精,且傅家自古就有规定,凡主家直系血脉,无论男女都必须与天赋奇绝者联姻,凭借着强强联合的模式,傅家直系一脉,天赋皆远超同辈。
青山叠嶂,林海莽莽。
平缓的山道上缓缓驶来一辆豪车,守在半道上的两个年轻男人远远就打了个手势。
豪车停稳后,留着微卷长发,气质如兰的女人从后座下来,她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从驾驶座下来的男人绕到她身边才往前走。
两个年轻男人走向前,仔细打量过一遍眼前的男女,视线最后落在那名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中年男人身上。
两个年轻男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催促,最后梳着二八分发型的男人被推向前。
男人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神往上瞟:“傅家家规,时勋与狗不得入内。”
话音刚落,气质如兰的女人眼中便蒙上了雾气。
“没事,今天是父亲的大寿,顺着他的意思来,我就在这等你。”时勋搂着身旁的女人,柔声安抚,“如果在上面待着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傅雨茹犹豫地点点头,两个人又磨蹭了半天才往山上走去。
约摸过了半小时左右,时勋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车边嚼口香糖,远远就看见一辆出租车驶来。
出租车停下后走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时勋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追着陌生人的脸去看。
边在心里吐槽傅家排场大,进个门还得在半山腰设路障,边把手里的请帖递上前。
确认过请帖,两个年轻男人视线来回在封临初身上扫过,又窃窃私语片刻,梳着二八分发型的男人再次被推向前一步。
又是故意的一声清嗓子,男人瞟向上方:“傅家家规,封临初与狗不得入内。”
不远处传来几声急促的咳嗽声,像是被什么呛到。
“你再说一遍!”时鹿瞪起双眼。
“不是我要说的。”见她连拳头都握起来了,男人慌忙摆手,“家规上真是这么写的,就算你们拿着请帖,我们也不能让他上去啊。”
时鹿不爽:“什么狗屁家规,你们傅家还活在封建社会呢!”
“算了,我并不打算进去。”封临初脸上没有任何波动,“这是我和傅家的事情,与他无关。”
男人客客气气道:“对呀对呀,我们俩就是干活的,你要想进,就拿着请帖进去,不进的话就一块回去,等会儿人多了,我们这样堵在外面不好看。”
“进!”时鹿毫不犹豫。
动车转出租车,从大清早折腾到现在,前后五六个小时,时鹿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回去。
只是还没膈应到那位神女,她反而先被傅家的做派膈应到了。
“师兄你在外面等等我,我很快就出来。”等她膈应完神女立马出来,什么狗屁寿宴,她才不喝呢。
说完,她便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