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池舟望着刚醒来就执着于鸽子蛋的女人,挑了挑眉问:“你想不想也戴一枚防身?”
舒海灵摊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枚哪里够?至少也得一对,左勾拳右摆拳,所向披靡啊。”
“她用哪只手打的你?”池舟眼里藏着戾气,大有她说出了答案就立马砍掉孙柔那只手的意思。
舒海灵忙转移话题:“还是聊聊鸽子蛋的事情好了。”
鸽子蛋的影还没见到,闻风而来的范青女士等人就霸占了她的病房。
“遭了这么大的罪,瞧这小脸都瘦了一圈,本来就只是巴掌大一点,为娘我都担心风把你刮跑了。”
舒雨霖从范青女士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老妈你说话不要那么夸张。”
范青心疼地摩挲着女儿的小脸:“出了院咱们好好补补。”
“爸爸呢?”
范青明显的顿了一下,目光不着痕迹的滑过立在一旁的池舟,“他在公司忙,下班之后再来看你。”
爸爸回公司上班了,所以池舟他已经离职了?难怪他这些天日日都守在病房里,他是重承诺的人,说了会在一个月之内离职就一定会做到,等一等,所以她睡了多久?
“七天,整整一个星期,快把我们吓死了。”范青女士心有余悸:“就怕你有内伤,睡成植物人了可怎么办。”
一个星期而已,还好没有耽误她的行程。
“你还是打算离开?”从前无比支持她的范青女士皱了皱眉,“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大不了就请一段时间的假,着什么急。”
池舟杵在边上削苹果,刀工娴熟,一整颗苹果跟脱了外衣似的毫发无伤的露出了身体,他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摆在盘子里。舒海灵吃不了,舒雨霖倒是不客气,用叉子扎了好几块。
舒海灵视若无睹:“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问题,都是皮外伤。”
“皮外伤还睡了七天?”
只有舒海灵自己知道,这七天她并不是一无所觉的躺着,她听到了许多,也想起了许多事情,想起了她是如何与池舟结婚,又是如何生下池棠,再如何失去记忆的。
某种程度上她还要感谢孙柔,感谢那一撞冲散了弥漫在她脑海当中的雾气,虽然不是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但她想起了最关键的那几个节点,包含了她和池舟的所有过往。
第55章 番外
谢家千金过生日, 广邀嘉宾,就连远在C市的舒家也收到了帖子。
请帖的设计出自那位才名远扬的大小姐,以梅子树为背景, 题了一首自创的小诗。
“月影成双
墙外的梅子熟透了
一树碧绿
酸的我眼里流出了口水
月亮还是当年的月亮
盛满了我永恒的荒凉
......”
年幼的舒海灵奶声奶气地念完, 眼里流露出疑惑的神色:“妈妈,梅子酸酸为什么还要吃?”
范青女士一本正经地教导女儿:“因为拒绝浪费, 诗人告诉我们节约是一种美德。”然后转头问一旁的舒庆国:“你和这个谢颖然是什么关系?人家为什么要邀请你去参加她的生日宴?”
舒庆国的表情一言难尽:“她的外祖的妹妹嫁给了我三舅爷的表姐家的小儿子。”
“......还真是亲近的关系呢。”范青女士皱眉:“可以不去吗?”
“就当是去旅游了, 这个时节A市的桂花应该开了。”
舒庆国的身后钻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囡囡想吃桂花糕。”
母女俩的A市之行就此定下。
谢颖然嫁了地产大亨池中衡, 两大豪门强强联合, 本人也晋升为贵妇中的战斗机,跺一跺脚,噼里啪啦炸个震天响。
谢颖然自幼跟随国学大师修炼琴棋书画, 生日宴走的也是诗社风,来宾们人手一本诗集,贺礼不是名贵古琴就是珍稀字画, 这种情况下,范青女士送来的手指粗的大金链子就显得尤为新颖和独特。
寿星穿了一身素雅的白缎绣花旗袍,淡青色的雀羽蜿蜒而下, 两朵别致的牡丹花含苞待放。
高挑的眼尾扫了下大金链子, 谢颖然的语气是十足的轻慢:“舒太太有心了,家里的秋芷刚好缺一条这么贵重的链子。”
秋芷是谁?
似乎是谢女士养的一条狗。
宾客们窃窃私语,投过来的目光大多不太友善, 范青女士浅蹙眉心,刚要说话就被女儿拽住了衣角。
“妈妈, 这里没有桂花糕。”
宴会厅设在露天花园里, 不见荤腥和酒水, 只有几根竹子做的流觞曲水桌, 上面飘着几根素面,上游和下游分坐着几位宾客,捞金鱼似的捞着快速游过的面条。
“囡囡不想吃面条,有口水,脏脏。”
小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发顶绑了一条嫩黄色的发带,脸颊红润,微微仰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