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维克托也不得不承认他在看待英国的问题上,有些过于乐观了,英苏两国之间基于地缘政治的考量,彼此间的关系似乎注定只能是竞争的关系,而缺乏合作的基础。
事实上,就欧洲大陆而言,联盟和英国一样,都属于边缘化的欧洲成员,一个在欧洲最西侧,与欧洲大陆隔着一道英吉利海峡,另一个则是在欧洲最东侧,其领土的绝大部分都在乌拉尔山以东,如果按照领土所占的比例划分,其应该属于亚洲大陆的国家,而不是欧洲国家。
基于此,英国在欧洲大陆传统强国争夺欧洲主导权的时候,天生就存在着弱点,而联盟的存在,则受到了整个欧洲所有国家的警惕,尤其是对欧洲东部地区,也就是东欧国家来说,联盟的存在对它们的生存来说,似乎始终就是一种威胁,当然,这也与俄罗斯在历史上的积极对外扩张有着密切的联系。
在人类的社会里,同类在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相亲相爱的伙伴,而是相仇相杀的对立面,在维克托前世的时候,英国人同俄国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联盟的解体而走向融洽,相反,它们彼此的对立竞争一直都在延续,俄乌战争期间,要求对俄罗斯采取更激进制裁政策的国家中,英国始终都是其中之一。
同样是在维克托前世的世界里,整个欧洲大陆的所有国家几乎都要加入欧盟了,可偏偏俄罗斯一直被排除在外,至于英国......它却是先加入后来又退出了,至于退出的原因,说一千道一万,其实只有一个最根本的,那就是在欧盟内,英国的影响力始终被德国和法国压制着,长此以往,大英帝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存在感,势必会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演变为一个彻头彻尾的三流国家。
所以,放在整个欧洲大陆的地缘政治棋盘上看,包括苏、英、德、法在内的四个大国,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亲亲和睦关系,而应该是一种“不是东风压到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竞争关系。从历史上看,欧洲大陆就是个动荡不安的所在,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都是以欧洲大陆为核心展开的,为什么?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片大陆上的国家都从殖民时代获得了巨大的利益,从而在国力上处于强势地位,其对外政策自然也是强势的。
话句话说,英苏以及欧洲几个大国之间的竞争关系,并不是仅仅依靠人为制订一些政策就能改变的,它是由历史和地理两点作用造成的。
基于此间种种,伦敦对莫斯科的恶意,显然不可能因为联盟的主动示好,便轻而易举的发生转变,这一点,从维克托前世的时候,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对西方的政策就能看出来,那位力主融入西方的“醉汉”,将国家的尊严和自己的体面都拱手交给了西方国家,其最终收获的,不过就是对方的一抹冷笑罢了。
从九十年代开始,莫斯科完全按照美国的指挥棒走,又是休克疗法,又是武器削减,结果,最终得到了什么?别说北约和欧盟了,连个WTO都没能加入进去,就像普京所说的,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将它彻底的边缘化,将它排除在国际社会之外。
就拿这次英国人的“白银计划”来说,尽管他们在希腊的战场上收获了惨败,尽管他们在中东,在巴勒斯坦面临着数不清的麻烦,尽管他们在印度的统治已经变的虚浮,可伦敦依旧没有忘了积极与莫斯科为敌。
“在孟席斯的计划中,整个‘白银计划’计划投入的经费高达四千万英镑,”维克托吸了一口烟,说道,“预计未来三年内,向整个东欧地区输入一系列经过严格训练,且拥有东欧各国背景的谍报人员,以完整这个大规模情报网的组构工作。”
“战争已经结束了将近两年,”莫洛托夫同志说道,“当初因战争流亡国外的人,将会在今后两三年里陆续返回他们各自的国家,这将是相当大的一波移民潮,英国人的计划应该也是基于此来制订的。”
在场的剩余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其实,在过去这一点多的时间里,在整个欧洲,大规模的返乡移民潮已经出现了先期的迹象,这种移民潮是很难控制的,因为在当前欧洲各国所面临的局势下,利用正规渠道归国的人只是极少一部分,毕竟受战争影响,东欧各国的机场、码头以及入境关卡基本都难以正常运转,换句话说,这场移民潮涉及到的人,基本上都是以偷渡的方式返回他们各自国家的。
“还要考虑到一个问题,”维克托说道,“包括联盟在内,因为过去这一场延续四年的战争,各国原有的户籍系统、居民居住地信息等等,都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在联盟范围内,主要是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地受到的影响尤为严重。之前,我已经就这个问题向内务人民委员部提出了质询,根据他们反馈回来的信息看,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各地的民警总局,对其各自驻地的居民信息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在鉴别某个人是不是本地居民,以及核实某个人过去几年的相信等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