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夜微凉,天上繁星点点,商少言拿着一壶酒,坐在宅内的院子里,靠在乔修玉肩上,蹭了蹭,而后满足地喟叹:“这样的日子真好。”
乔修玉摸了摸商少言的发顶,笑道:“你去见过风昶了?”
商少言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怎么,你吃醋啦?”
乔修玉失笑道:“我吃哪门子的醋?他算个什么东西,既长得不讨你喜欢,性格也不算好,你若是喜欢他,才是瞎了眼。”
商少言眼珠子一转,忽然起了兴致,道:“七郎,咱们来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乔修玉眼睛一亮:“好啊!不过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若将大冒险的环节省去,只玩儿真心话?”
商少言想了想,道:“那不如这样……咱们一人问一个问题,若是回答不上来,就喝一口酒,怎么样?”
乔修玉自然是欣然应允。
商少言看着他笑:“你先问。”
乔修玉想了想,问:“你冷不冷?”
商少言愣了愣,而后摇头道:“不冷。”
乔修玉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商少言,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只看得见、装得进商少言一个人。
商少言这才反应过来:“你问完了?你就只问这个?”
乔修玉笑道:“该你问了。”
商少言“哦”了一声,而后狡黠一笑:“你喜欢我什么?说三个理由。”
乔修玉无奈地扶额,温柔道:“三个理由?怕是说不完。”
商少言脸颊微红,将脸埋入乔修玉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又说不完了?你且先说说看。”
乔修玉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商少言的背,想了想,说:“记得我们头一回见面么?”
商少言点点头,没忍住笑了——她怎么会不记得?
这就是一个见色起意的故事。
乔修玉道:“谢老夫人做着打造兵器的生意,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我那日并非去买糕点,而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中豪杰,竟然做着这般生意。谁成想,我一进门,便瞧见了你——”
“你当时坐在谢老夫人身边儿,你许是不知,谢老夫人虽然慈祥温和,但眼里的锐利是藏不住的;而你也是如此。你通身素净,显然是在孝期,但眼里却闪着一丝名为野心的情绪,我却并不觉得讨厌。
“我喜欢你的野心,喜欢你的坦率,也喜欢你从前对我的若即若离,喜欢你现在对我的情真意切;我喜欢你哄我琴声悦耳,喜欢你趁我睡着偷偷亲我的眼,也喜欢你野心勃勃,喜欢你为我私下里练习厨艺。”
顿了顿,乔修玉吻上商少言的发顶,爱怜不已道:“你问我,你究竟哪里好,我只觉得你哪里都好。”
商少言在他温柔动听的声音中感到一阵静谧的情绪,却在听见“练习厨艺”那一句话后睁大了眼睛,讪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偷偷练习厨艺?”
乔修玉笑着睨她一眼,无奈道:“你行军打仗、处理政事时心思缜密,却在生活上是个傻姑娘,这几天里,你总是带着一股子糊味儿来见我,你真当我闻不出味道来?”
商少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捂住:“你竟不告诉我!我以为我熏了香,你就不知道了。”
乔修玉笑得眉眼弯弯:“你换了一种更浓郁的香,我怎么可能没发现?我再仔细一闻,就闻到了。”
商少言笑嘻嘻地蹭了蹭乔修玉的脖子,亲昵道:“谁说我家七郎蠢笨了?你分明是大智若愚,看破不说破——七郎心思玲珑剔透,颇有名士之风呢。”
乔修玉将下巴搁在商少言的头顶上:“也就你这么说了……我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只想静静地一个人待着,他们说我蠢笨又如何?他们不是你,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顿了顿,他开玩笑道:“就算你也说我蠢笨,我也甘之如饴。”
商少言皱了皱眉,认真地看着乔修玉,眼里满满都是心疼:“七郎,你做过书香门第的郎君,做过衣不蔽体的乞丐,也做过宫墙之内的皇子,还做过背井离乡的质子……我多想早些遇见你。”
商少言想了想,而后“噗嗤”一下笑了:“若我在你还是书香门第的郎君时遇见你,我就是你邻家娇纵泼辣的女郎,总是在你念书习字的时候来惹你,你也不生气,只是看着我无奈地笑……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青梅竹马,顺利成亲,也许会有小打小闹,但仍然恩爱。”
她接着描述道:“若我在你是个小乞丐时遇见你,我就是小县城里的知县千金,时常将家中吃食接济与你,然后我那知县父亲觉得你眼睛明亮,是个善良聪明的人,便收养你,教你读书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