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来到的地方正是近些年新建成的魔物繁育场,总的来看这地方像个干净整洁的花园温室,有各种各样争相盛放的奇异植物和涌出清澈水流的喷泉。
在环视那些植物的时候,我察觉到它们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无害,有不少植物都带有毒性,还有些是在休眠的触手植物。
更加奇怪的是,这里根本就没看到魔物和工作人员。
“这里,是繁育场?”
看上去可一点都不像啊,印象中的魔物繁育场总是脏乱不堪,不可名状的杂交怪物被喂下各种各样的药剂以便让其违背自然规律不停地生育。
“今天并不是公开展览的日子,‘母体’们都在下层。”
他的声音没有刚才邀请我时那样热忱了,在我身侧的手毫不留恋地离开,我跟着他走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那里有通往下层的楼梯,坚实的金属大门挡住通道。
进门的条件看上去相当繁琐,我看到绿发魔族拿出艳红如血的六芒星宝石护符在通往下层的楼梯口前驻足,随着一串无法分辨的口令,大门打开了。
不怎么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潮湿、腐臭、血腥味糅杂在一起,但我在冒险时还闻过更糟的,所以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就完全适应了。
在脚下的路像是地下迷宫一样,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扇门。
而那些难闻气味的来源,无疑是这些门背后的东西。
“里面都是一样的,随便选一扇门打开就好。”绿发魔族提示般地开口。
我听到每扇门背后都传来断断续续又含糊的呻吟,明显不像是魔物能够发出的声音,还有无法辨别听起来有点像外语的音节。
于是我推开了离我最近的一扇门。
见到的景象虽然在预料之中,但还是让我惊讶。
魔物繁育场里的“母体”并非是人工繁育出的大型魔物,而是一个个光着身子大着肚子、牲畜一样被固定在架子上的魔族。
我进入的这个房间里共有五名男性魔族,其中两个是Omega、三个是Beta,他们的嘴全都被口球塞住,只能从唇边溢出含糊的呻吟,眼睛也全都覆上了眼罩,根本没察觉到房间里有人进来。
他们的下体被我刚刚看到的触手植物堵住玩弄着,就连阴茎处都塞了金属小棒禁止排泄。
乳孔已经被扩张到可以塞进一根手指的地步,同样也被触手植物揉捏着。
不知道是因为无法宣泄的快感还是痛感,呼吸紊乱又急促,即便是被架子上的固定器和触手桎梏住,还是在可以动的范围内抽搐挣扎着。
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浓郁的发情期信息素。
他们的肚子里应该全都是魔物的卵,而且有些已经过分成熟了,只是为了在某个固定的日子在贵族面前公开表演生产而用触手和药物强制延产。
我曾经目睹过差不多的场景,当然还解救了那些差点要成为母体的魔族,仔细想来,他们就和我现在看到的人......并没什么不同。
我该希望自己一直以来相信着的直觉出错了吗?
“您不想把他们的眼罩拿下来吗?”站在一旁的绿发魔族为我触碰这些魔族找到了个很好的理由。
我取下了他们的眼罩,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我眼前出现。
他们都是我曾经救过的人,救下之后被我送到对魔族友好的国家便杳无音信。我相信他们会在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份自我感动的信念太过坚定,以至于忽视了他们眼中的不满。
“朵雷亚尔虽然不能算是对魔族友好的国家,但这些母体——”绿发魔族轻轻抚摸一个母体的脸,“可全都是自愿来这的呢。”
我一瞬间想要把他们全部杀了,让他们彻底免于苦难,但看到一双双呆滞又充满情欲的眼睛只觉得脱力。
为了让这种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工具解脱,我真的要去惹怒一帮难搞的贵族吗?
“他们拿着你给他们的路费,傻乎乎地跑到奴隶主面前把自己卖掉了。”绿发魔族收回手,托腮思考:“嗯......说什么来着,我记得是‘在那种乡下国家种地,不如趁着年轻貌美用身体换钱,朵雷亚尔的贵族大人对魔族很好的,那里没有迪特这样的奴隶贩子,双方都是自愿契约,如果发现事情不对,那反悔就行了’。”
“哈......哈哈哈......”我从喉咙发出喑哑的干笑,只觉得以前自己天真愚蠢又圣母,从来没想过有些人就是无可救药。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不知道心里感到的是挫败还是失望,既然在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有五个曾经“救”过的魔族,那没去探索的地方可能会更多,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是可笑的自我感动。
迪特的大贤者为什么会抛下曾经的一切来当皇妃呢?如果看到面前这些人我还不能理解的话,那就是在曾经的自我感动的基础上叠加一层自我蒙蔽了。
我彻底失去了回到迪特的欲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的所作所为一直以来被父皇和皇兄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