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天色渐渐放晴,老九和郝摇旗几人坐在村口大下的磨盘上啃着从老乡哪儿买来的西瓜,远处荒野不时有快马穿梭而过,时而近时而远,隐隐有喝骂声传来。
午前和荆州的探马过招之后,老九传令扩大范围侦查,尚未搜集到有用情报时,却接二连三在营地附近发现了荆州的探子,或单枪匹马或三五成群,甚至还有数十的小股骑兵。
以老九的尿性岂能依他们,遣人驱逐不允许他们靠近五里范围,而朱重生也由此推断出,其一荆州兵马在附近必有营地,其二,兵力不少。
“所以呢?”老九挑眉。
“说明人家有备,还有咱们可以刺激他们但绝对不能先动手以防落人口实”朱重生其实就相当于是黑狼营的军师,他的意见老九这个大老粗虽不至于言从计听,但比较看重。
“酒罐子,你的意思呢?”老九问旁边郝摇旗。
“先礼后兵呗,反正咱们就是来找茬的”郝摇旗无所谓的说道:“本着就是来荆州闹腾,只要不扒了他们祖坟,理应不会捅多大篓子,否则督公大人也不会放咱们入境对吧”。
我擦,老九一脸夸张的看着郝摇旗:“老子现在对你真的是越来越洗眼相看了”。
郝摇旗翻了个白眼:“你这个没学问的,那叫洗目相看”。
“咳咳咳,是刮目相看”朱重生忍不住提醒一句,老九和郝摇旗立刻瞪眼:“就你有学问,把你眼睛刮了看看还能看清东西不……”
报……
就在这时几匹快马奔至跟前,几个探子跳下马:“将军,西三十里外有荆州兵马大营”。
老九眼睛一眯:“此去荆州一马平川,他们在何处扎营,兵力几许多?”
“接粮湖畔积玉口镇……”探子说着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拉起来,老九几人赶紧凑过去仔细看了,接粮湖就是后世的借粮湖,魏晋时期杜预攻打江陵常有船至此接粮分响因而得名,往西三四里的便是大大的长湖,长湖有多大呢?西至荆州城外。
这积玉口是个大镇子,背靠接粮湖,前临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河,平原之地两水之间,倒也是扎营好地了。
“有多少兵马?”朱重生问道,探子还没来及回答,老九突然皱眉问道:“干起来了?”
原来他发现探子身上的淤青了。
嘿,探子抹了下脸:“他们那边拦截的厉害,吾等连十里之内都冲不过去,与他们的几番撕扯都无济于事……”
“可有兄弟伤亡”老九关切问道,探子摇头:“对方还算克制,以驱赶为主”。
老九这才点点头,不伤性命就好,以他尿性若是手下兄弟被对方给干死了,他立刻就会去冲营,管你多少人,管你什么来头。
“那您们是如何侦知对方大营所在,亦不知对方兵力咯?”朱重生问道。
“俺们突破不进去,便在周边村子里打听,原来那军营并非近日所扎,说是有几个年头了,只不过平日也就两三千人,没少在周边生事,听闻最近又增加了兵马,估摸此时当有五六千人甚至更多些……吾等推断之下估摸有八千左右”
“八千左右!”朱重生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而老九的关注点却在另一处:“那军营已有数年之久,说明不是为咱们而来……嗯……突增数千兵力倒是奔着咱们的……”
“荆襄是李闯的后院也是后路,交给了最善经营地盘的马回回和袁宗第,荆州不仅是一座城,而是一块地盘,马回回手下有数万兵马,荆州一城可放不下,除了分散驻防周边县城之外,境内亦有兵营数座,用以日常操练巡视及战时联动,想来这接粮湖的军营便是其一,却正好被咱们碰上了……”郝摇旗站起身来背着双手看着远处:“对方有备而来,事情不好搞了”。
“怎么不好搞了?”老九也站了起来。
“咱们接到军令后立刻马不停蹄奔来,而这边却也早做好了接待准备,说明啥,说明荆州里头消息灵通,搞不好武昌那边就有他们的人……不来真的,过不去,来的真的怕是要戳大篓子了”郝摇旗叹口气,老九不以为然笑了笑:“就算武昌城里头有他们的人又有什么稀奇,就好像荆州里头没咱们的人似的,要我说现在连成都那边都有咱们不少人……”郝摇旗打断他,你说这些作甚,与眼下有毛关系。
老九嘿嘿一笑:“瞧你熊样,刚才那威风呢,还要不提你名试试,你不是说在这提你名好使么!”
“草,你还有心情说笑”郝摇旗骂了一句,老九哈哈一笑:“多大事,待兄弟们歇足了劲咱们就去趟趟水试试深浅,提你名号不好使的话那咱们就可劲闹腾,如你先前所说督公既然放咱们进来就不怕咱们闹翻天,就是把天捅塌了还有督公顶着不是……”
郝摇旗停了摇头苦笑:“话虽如此说,但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督公大人为何要如此,好不容易平静的局面啊……”
“你想不通俺也想不通”老九看了一眼朱重生:“书生,你可想的通?”
朱重生轻摇头:“至多也就想通那么一点点,再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