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陆疏怀跑进跑出把自己的玩具一股脑堆在小妹床上,给她玩儿。大哥陆疏和拿着本故事书坐在床边给小妹讲故事。
家里孩子多就是这样的,叽叽喳喳。
夏悯累了,先躺下了。陆凌恒哄完女儿回房赶紧再安慰安慰太太。
“睡了?”
“没呢,两兄弟在。”陆凌恒换衣服上床,把他抱进怀里,“没事儿。”
夏悯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陆凌恒一手摸到他肚子上,那里软软的,他爱不释手,又摸到上面一点的疤痕,手掌捂着那处轻轻搓揉,低头亲夏悯的脸颊。
女儿的到来是个意外。
陆凌恒对孩子的态度从来是可有可无,甚至偶尔强势表示不要孩子。
后来相处中夏悯一直坚称要孩子,磨了有几年,才有了两个儿子。
小儿子上大班的那年,陆凌恒公司里出了点事,去外地主持工作两个月回来。夫妻俩小别胜新婚,都很激动,那天就有些没控制住,结束了才发现套破了。
陆凌恒第一时间就要去买药,被夏悯抱着拦住,他原话这样说——
“不会有的,我本来就不容易怀孕,何况年纪上去了,不会有的,别去了。”
陆凌恒昏头了,一别两个月也有点黏糊,被太太哄的信了。
结果就怀上了。
也不知是高龄产妇的原因还是这套双性器官的原因,怀女儿时夏悯极度不适,还胎位不正。
前期孕吐反应就很大,一直持续了几个月,熬得面容憔悴,后期肚子大起来,夜里老是喊脚疼脚酸。
但又不能一直躺着不动,于是白天文姨扶着他在花园走,晚上陆凌恒整夜整夜给他揉腿按摩。
这么过了七八月,眼看再熬个俩月终于能卸货了,结果中途突然肚子痛起来羊水破了,送去医院剖下来的。
后来夏悯在陆氏的私人医院还住了两个月,陆家小囡在保温箱里也待了一个多月。
终于是两个宝贝都平安,陆凌恒那段时间差点也跟着倒下。
女儿抱出来第一时间他没去看,裹襁褓洗澡都是文姨和月嫂在忙活,他只顾着看太太了。
太太麻药劲儿没过,躺着不动,他坐在一边拉着对方的手眼泪哗哗。
等夏悯那天晚上清醒后被喂着喝了第一口水,陆凌恒才去看了保温箱里的女儿。
那手这么小,红红的,举在耳边,像个小猴子。闭着眼努嘴的模样却已经依稀有了夏悯的神韵,眉眼浅淡,鼻梁也是高的,不吵不闹的,是个乖囡。
陆凌恒隔着玻璃看了几眼,眼眶又红了。回去病房,倒把夏悯吓一跳。
后来还是文姨偷偷告诉他,那天在手术室外,陆凌恒那个眼泪哦!
夏悯正靠着喝汤,听着听着就笑了,听着听着也擦了一下眼角。
陆家两个大宝贝下了幼儿园和小学就往医院跑,一边一个拉着爸爸的手亲亲脸颊,夏悯心想,谁说只有女儿是小棉袄?
陆凌恒带着儿子们去看家庭新成员,陆疏和还收敛,只扒着玻璃睁着眼看妹妹,陆疏怀就比较直接,第一眼惊呼:“爸爸,我小时候也这么难看吗?”
被陆凌恒照着脑袋轻轻揉了一巴掌,闭嘴了。
他说:“妹妹还小,要在里面待很长时间才能出来。”
“爸爸,她也是妈妈生的吗?”
自己人面前一般是称呼妈妈多,在外面就称呼爸爸多。
“是。”陆凌恒说,“以后要照顾好妹妹,也不要总是让妈妈担心,听到了吗,小怀?”
捣蛋鬼陆疏怀被点名,站得笔直:“听到啦!”
小女儿六个月的时候,有一天陆凌恒没回家。太太打电话来,他支支吾吾,问的急了又开始凶人,那副臭德行。
半夜回来,太太侧着睡着了,女儿在大床边的小床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啃手指。
陆家月嫂基本都只待两个月,几个保姆夜里也是不带孩子的,都是夫妻亲自来的,大多是陆凌恒伺候。他既不舍得自己的孩子夜里去跟保姆阿姨睡,也不舍得夏悯操劳,便自己劳心许多,两个儿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他走路的样子有些慢,看着不太利索。过了会儿,夏悯醒了,看到他在女儿床边逗,眉毛一竖,就查岗:“你干嘛去了?”
姓陆的挺硬气:“睡你的。”
夏悯:“???”
夏悯从床上爬起来就挂到他身上去了。结果平时能稳稳抱住他的人明显有点不对。
“你到底干嘛去了?不舒服?”
陆凌恒说他结扎了,震惊太太一晚上。
第二天,夏悯还躺在床上撒癔症,老公不跟自己商量就去做了结扎手术这种事……还是需要有个接受过程的,毕竟又不能换老公。
他不知道,陆凌恒还挺后悔自己手术做晚了。
再看着夏悯怀一次他可能会先崩溃。
三个孩子,大儿子跟他最像,